充滿威嚴的老師聲音響起,原來是剛才趙楊和徐逸發生爭執時,就有機智的學生跑去叫老師了。
帶隊的老師一看有人圍住他們學校沖擊名校的好苗子,面色一凜,趕緊攔在了兩人身前。
他打量著趙楊,以為他是什么街頭流竄的無業混混,看見女孩子長得漂亮,動了賊心來搭訕的。
“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了”
趙楊摸摸鼻尖,瞥了眼女孩所在的方向。
對方低垂著眉眼,一副不欲與他過多交流的樣子。
那冷冰冰的神情,讓趙楊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樣,泛起綿密的痛,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從容的笑意。
他強撐著,扯著嘴角道“行,我走,可是我還是想再說一遍,我真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怕我。”
女孩沒給他任何回應,在帶隊老師吃人的眼神中,趙楊無奈地回了車上。
他眼睜睜看著隊伍人齊,老師點完名便一起走了。
然而直至考點所有的學生走完,人群散去,趙楊依舊怔怔地趴在方向盤上,一個人待到半夜才開車折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個人跑到了步行舟目前所在的療養院。
那次車禍之后,步行舟昏迷了整整半年才醒來。
期間步家經歷了各種動蕩,發生了無數的事情,準確的來說,現在應該叫蔣家了。
大概是為母則強,在發現了丈夫做出來的事情后,蔣女士,也就是曾經的步夫人,不顧步振峰地挽留,果斷地和他離了婚。
孩子是她的最后底線,具體的事情趙楊知道的也不多,但步行舟出車禍以及那個瘋小三的事件中,都有步振峰的手筆。
趙楊知道蔣女士愛步振峰有多深,故而對她忽然醒悟調查步振峰的行為有些詫異,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沒有過多的打聽。
兄弟還活著,還是他的兄弟就夠了。
雖然步行舟現在的人生和過去天差地別家庭支離破碎,濡慕的父親對他下了狠手,導致他昏迷半年,臥床許久,目前能夠接受康復訓練了,但也不知道能康復到哪一步,大概率會留下殘疾。
不過在告知步行舟他可能會落下殘疾這件事情時,他的反應很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連蔣女士都認為,一向心高氣傲的兒子肯定無法接受這種打擊,尤其是他的殘疾,還有他親生父親參與的原因在里面。
但他不僅接受了,而且接受的很平靜。
趙楊記得,當時步行舟僅僅是愣怔了片刻,他的眼神毫無波瀾,表情平靜得讓人心慌“嗯,我知道了。”
而后他便投入到康復訓練中去了。
趙楊來這里陪他的時候,也見到過其他進行康復訓練的人,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讓他們都形容憔悴。
可在步行舟的臉上,趙楊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愈發沉默,在生死前走一遭后,仿佛換了個人一樣。
今天天氣尚好,日光明媚,趙楊拖了個椅子,就懶洋洋地窩在那,看著步行舟重復著康復訓練的動作。
往日他會絮絮叨叨地說些有趣的事情,可今日趙楊格外的安靜,還時不時地長吁短嘆,讓步行舟不禁想到,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趙楊,你能別嘆氣了嗎我感覺在你的嘆氣聲中,我注定是個瘸子了。”
步行舟開玩笑般地來了句。
趙楊坐直了身體,捧著腦袋,一臉煩悶。
步行舟無奈搖頭,趙楊不想說,他也沒辦法。
下一秒,趙楊忽地石破天驚地說道“舟啊,我好像對一個女生一見鐘情了。”
步行舟差點摔了一跤,站穩后,他杵著拐杖走到趙楊身邊坐下“你這臭脾氣,哪個女生受得了你”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步行舟比任何人都清楚趙楊有多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