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逐夜用著的身體不是她師兄的,或許猶豫一會兒她就會離開。
但目前這種情況,方幼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他三言兩語所動搖。
她眉目凜然,將僅剩不多的靈力灌注道望舒劍中,和逐夜背靠而立道“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暫且擱置,只有好好配合,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微側著頭,方幼青看向身后已是強弩之末的逐夜“把你的后背交給我,然后帶著我殺出一條路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她的確發現攻擊她的那些魔修下手時要比對待逐夜要輕了不少。
逐夜比她實力高出一截,現在身上也布滿了傷痕,而她卻只是衣衫破損了些,連皮肉傷都沒有。
且不論這些人是怎么想的,但在方幼青看來,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點。
用得好了,便能讓他們多一分生機。
逐夜微怔片刻,驟地笑著說道“你倒是相信我。”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相信你尤其是在我占據了你師兄的軀殼之后”
圍住他們的人對視一眼,看起來是準備發動最后一擊。
成敗生死,就在這一瞬之間。
“逐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白發魔修看著兩人情比金堅,生死相隨的畫面覺得格外扎眼。
若是逐夜死了,這個貌美動人的女修,可就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于是他手下的攻勢愈發的狠厲了起來。
和他抱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除了必爭的司命薄,俱是打起了那嫁衣少女的主意。
方幼青面若寒霜,飛身迎去“不是你會,而是你必須要相信我。”
逐夜的眸色在她說出這句話后暗了幾分,倏爾他粲然一笑,將手中破損的武器丟掉,從識海中祭出本命法器。
眾魔修看到他竟然以本命法器戰斗,便知曉了他已然被逼入絕境。
修士的本命法器若是受損,那此人的識海也將受到嚴重的損傷。
他們面上浮現喜色,心中卻更加打起了精神,防備著這個魔域昔日強者的最后一擊。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想要在這場戰斗中取得最后的勝利。
方幼青在見招拆招的同時,也不枉觀察每個人的細微反應。
在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的時候,她心中忽地有了新的主意。
逐夜只聽到一聲嬌柔的驚叫聲,循聲望去,就看到那穿著嫁衣的少女再次成了他人的階下囚。
他向來古井無波的心里罕見地出現了焦躁的情緒。
都說了讓她速速離去,卻倔強得不行,非要留下來幫他。
辜懷素真的就有這么重要重要到連她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了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如果命隕于此,成為了這些縱情聲色的魔修的籠中雀會是什么下場
在圍攻之人驚懼不已的眼神中,白衣已經被血液染成血衣的青年像是瘋魔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向著少女所在的方向趕去。
就連貫穿了他身體的長戟也不能讓他停留。
逐夜心中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不再想著如何反殺,他現在只想帶著她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哪怕像個喪家之犬一樣狼狽逃竄也無所謂。
他這幅不要命的樣子讓其他人都有些發憷,沒人敢去和他以命換命。
逐夜很快就到了方幼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