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聽著外面鬼哭狼嚎的風聲,想著夫人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體,怕她受涼,紅袖再次披起衣服,準備去把縫隙給關上。
等到了房前,紅袖原本還迷蒙著的腦子瞬間清醒。
床上空空如也,人和被子都不見了。
紅袖強穩住心神,拽緊披著的衣服,飛似的跑到裴觀月的門前,砰砰砰的錘著。
深更半夜被人從睡夢中吵醒,裴觀月皺著眉頭去開門。
門外是氣喘吁吁一臉惶恐的紅袖,裴觀月面色一凜,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騰。
紅袖的眼中閃著淚光,裴觀月聽見她道“老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從衣柜中隨便撈了一件衣服,裴觀月一邊穿著一邊問道“怎么回事,你先別急,說清楚點。”
“方才奴婢屋內的窗戶被大風吹開了,爬起來關窗戶,想著夫人屋內有一扇窗留著通風,就準備去關上,免得大風吹得夫人受涼。”
喘了口氣,“剛到夫人門前,奴婢就看到,夫人的床鋪空空如也,人不在了,被子也不在了”
“奴婢怕亂喊會影響夫人清譽,就趕緊跑過來喊老爺。”
說完她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怎么辦啊老爺,這深更半夜的,夫人去哪了嗚嗚嗚”
穿戴好衣物,從暗匣中拿出一塊令牌,裴觀月道“先去夫人房中看一下有沒有什么線索,切莫驚動他人,人多嘴雜,以免多生事端。”
紅袖重重“嗯”了一聲,小跑著跟上裴觀月的腳步。
到了方幼青房內,裴觀月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料味。
據他所知,夫人是從來不熏香的。
點起燈,裴觀月開始在房內搜尋著。
窗臺前,被風吹的所剩無幾的香灰,映入眼簾。
裴觀月伸手捻了一點殘余的粉末,放在鼻下一聞。
跟這屋內的香味完全一模一樣。
“你回去休息吧,不要聲張此事,我去找人。”
囑咐完紅袖,裴觀月來到后院馬廄,騎上馬便朝著皇宮奔去。
他心中越著急,面色越是冷靜。
雖說暗中調查對付著邵家的人,但是裴觀月確信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無冤無仇,到底是誰半夜闖入裴府,悄然無聲地將夫人擄走,也未留下任何指示性的東西。
“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會天色未亮,城門不開,人還在這皇城之中。
街上這會一片死寂,除了裴觀月策馬疾馳,不見一人。
往日需要因為擁擠需要走很久的路,縮短大半。
片刻功夫,裴觀月人已經到了宮門前。
守衛上前攔著,卻在見到御賜的金玉令時退了回去。
康平殿外。
原本昏昏沉沉的守夜太監,見著突然而來的裴侍郎,瞬間清醒過來。
裴侍郎這個點,來這里干什么
訝異之中,只見來人道“勞煩公公幫我通報一聲,就說裴觀月求見。”
見他手持金玉令,守夜太監不敢怠慢,只得硬著頭皮去喊還在熟睡著的皇帝。
過了一會兒,太監出來道“裴侍郎,皇上喚您進去。”
裴觀月進殿之時,翟清已經披著衣服在案幾前等著了。
眉頭緊皺,支手扶著額頭,面色明顯不悅。
聽到守夜太監通報說裴侍郎拿著金玉令前來找他時,只能強忍著沒休息好的不適起身召見。
這金玉令不到重要時刻,他想裴觀月萬萬是不會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