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他覺得,這大概是出于對自己弟弟的保護欲。
他不愿意看到單純的路易被這種充滿心機的女人所俘虜,哪怕她現在是他們名義上的家人。
文森特甚至沒有跟她說過初擁所代表的意義。
他是如此的厭惡他,以至于克制不住的去關注這個新生的血族女孩。
“你要去哪里,晚上的課程即將要開始了。”
每天傍晚的時候,她需要接受一定時間的教育。
大部分是禮儀課程和文化課程的混合形式,偶爾也有單種的存在。
聽到這句話,黑發女孩的腳尖又轉了個彎,對向了樓梯。
文森特看見她花瓣一樣裙擺下的鞋子,扣在里面的那雙腳可真小,能支撐住她身軀的站立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方幼青被他幽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抬頭望向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文森特老師,祝你每天都能擁有好心情。”
老師
這是文森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語來稱呼他,聽起來有些古怪又有些新奇。
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了揚,但當他反應過來后,這笑容就立即消逝不見。
看在方幼青的眼里,仿佛在他面部短暫地抽搐了一下。
畢竟她可從來沒有見過文森特正常微笑時的樣子,自然也不會向這方面聯想。
大概是為了彌補剛才那個不自覺露出的笑容,文森特毫不留情地譏笑開口“今天勤勞的小女仆不打掃衛生了嗎選擇直接送花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獲得男人的心,那愛林特堡的近百個房間可能都不夠用。”
黑發女孩的原本笑著的臉龐冷了下來。
哪怕是習慣了他莫須有的指責,突然聽到的時候,還是會難免心中不舒服。
既然她準備干什么都被看透了,難聽的話也聽過了,那她大可以現在就去把這束花送到路易的房間。
打定主意之后,方幼青提著裙擺向樓上走去。
層層疊疊的裙擺漾出柔軟的波浪,文森特在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她纖長如天鵝的白皙脖頸,以及眨動時猶如蝴蝶振翅一般的眼睫。
仔細看著,那頭黑發似乎也沒那么丑陋不堪。
“請讓開,文森特少爺。”
面前的女孩抿著嘴抬哞望他,眼中跳動著慍怒的火苗。
她在生氣。
“如果我不讓呢”文森特站在盡頭處巋然不動。
見他這幅仿佛無賴的樣子,方幼青感覺自己多日來的怒火都被點燃。
她像是一只橫沖直撞的小鳥,直愣愣地將金發男人堵住樓梯口的身軀撞開,然后揚長而去。
文森特被她撞得趔趄退到了一邊,揉著肩膀冷聲道“這么粗魯的行為可不是”
“可不是淑女所為我聽夠這些言論了,文森特少爺。”她猛地回頭,臉上因為生氣而泛起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