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他有著極為危險的氣息。
溯勾著唇,笑得邪肆“你說呢”
他是順應而生的新河神,也是這一方天地中的主宰。
誰說犯了的錯就能揭過,也只有溯那個蠢貨才會這么好心。
當初赤水村的村民是怎么傷害他們的,他就要怎樣報復回來。
不是想把他們困在這個地方生生世世么
他大度地滿足了他們的愿望。
只要是赤水村的人,將永生永世困在村中不得超生。
“說話,”男人捏著方幼青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猜對我是誰,我就送你回到你情郎的身邊。”
他動作隨意,帶著漫不經心的放肆,但下一秒,男人的身影就僵在了原地。
香香軟軟,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新娘眼圈一紅,而后閉上眼睛如同赴死一樣,毅然決然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澤甚至能感覺到胸膛前,來自少女肌膚的柔軟觸感。
“我的清白已經給你了,”她抽抽搭搭的,“你不僅兇我,還掐我的下巴”
“我”澤下意識地看了眼剛才掐過她下巴的手。
“難道說河神就不用負責了”她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像是泄憤似的,“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了。”
“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這一刻,方幼青拿出了畢生的演技,活脫脫一個柔弱無助的小白花。
就連冷心冷情的澤一時間也被她搞昏了頭。
好像的確是他做的有些過了
無論怎么說,她都是溯接受的新娘,而他和溯共用一具軀殼,這新娘也算是他的新娘。
而他沒說兩句話,就把人給弄哭了。
澤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胸膛上抽泣的少女,頭一次體會到無措的感覺。
因此他也就沒有注意到搭在他腹肌上面的手。
向來脾氣不好,澤也不知道該怎么哄人,但他們神明比起凡人更講規則。
娶了的新娘,肯定要好好照顧,問題是他連哄人都不會。
想了又想,澤決定還是暫時把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溯,讓他來處理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
于是高大的男人眼睛閉合之間,又恢復了黑色的瞳色。
正在自行收取精神賠償費的方幼青只覺得被她扒著的男人先是身體一僵,而后一只手輕輕地,有節奏地拍上了她的脊背。
像哄小孩一樣。
“你,你別哭了。”溯柔聲道。
他只知道還有另一個神魂寄居于他的身體中,但沒想到對方這么惡劣,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把人轉眼就弄哭了。
“上面的人不是我的情郎,”少女仰起那張粉白,梨花帶雨的臉,“我跟他根本不熟,是他總對我說一些奇怪的話。”
溯問“是他糾纏你”
方幼青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不住了賀緒,不知道的黑鍋應該也算不上黑鍋。
一切為了完美通關,相信他一定會懂事地明白她的苦心。
河岸之上,被人控制住的賀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沒有傳來隊友死亡的提示音,那說明方幼青還在這個副本之中。
如果他此時退出游戲,那就相當于棄她而不顧。
可他現在不管不顧地暴露了身份,被神婆抓住,想要逆轉局勢也是難上加難。
其實在賀緒從人群中沖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