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村長和神婆準備再抓一個適齡女孩活祭的時候,前一秒還毫無波瀾的赤水河突然從中間破開。
穿著寬松衣袍的河神牽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孩從河中走了出來。
衣擺無風自動,表情無悲無喜,帶著與生俱來超脫于凡人的神性。
神婆和村長的臉上先是浮現出喜色,待到發現不對后,又轉為驚疑不定。
怎么河神看起來,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而被困在河岸邊的賀緒見她無恙,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但看到兩人交握的手,他又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是游戲中的nc,也無法改變對方是個男性的事實。
現在他的女友當著他的面,被這個陌生的男人牽著手
“青青。”賀緒道,“跟我走好嗎”
他說的走,是指退出游戲。
方幼青聞聲望去,對上了男人那雙不自知的深情眼眸。
得,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看起來似乎對她情根深種了。
不過對她來說,賀緒的深情還比不過錢。
再說了,自己現在可是按照金主當初的要求做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于是她抿著唇,堅定地向他搖了搖頭。
兩人視線交匯的同時,溯也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他將人拉近了些,將聲音壓低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需要我幫你解決他嗎”
小新娘連話都不愿意跟這個男人說,對方還糾纏不放,未免太過失禮。
方幼青連忙搖頭“不用,反正以后也不會有接觸了。”
溯的話在她的耳中和“我做掉他”并無差別,講真的,她雖說對賀緒沒有什么真心,但服務老板的基本道德還是要做到的。
賀緒給了她那么多好處,游戲里再坑他有點過于沒良心。
被她拒絕,溯的聲音低沉了點“嗯。”
他別過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旁,神婆將脖子收了回去恢復正常,思忖片刻便大著膽子湊到了兩人面前。
“河神大人,您看今年的恩賜”
溯睇了她一眼,而后環顧四周,嘲道“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赤水村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神婆稍稍抬起頭,眼神光閃爍,一時半會搞不懂他的意思。
這神罰不正是河神大人降下的怎么這會兒河神大人看起來像是不知情。
難道說
可這熟悉的靈力,又的確是河神大人沒錯。
神婆一時間也迷茫了。
“罷了,”溯開口,語氣薄涼,“以后不必再向赤水河供奉,我擔不起。”
“至于今日的新娘,”他的神色驟地軟了幾分,“我應下了。”
“那恩賜”神婆支吾道。
收了人不辦事,河神大人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吝嗇了。
溯只是嘲諷地笑了笑。
整件事情充滿了疑點,但他不想知道,也不欲探究,總歸這群村民想要的是他的靈力,給了便是。
他既然收下了小新娘,也應當為她付出些東西。
溯抬手,純凈的靈力從他周身四散而出,不人不鬼的村民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豺狼,蜂擁向河岸邊擠去。
不能動彈的賀緒被人流沖撞得人仰馬翻,差點掉下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