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枝和聶云珩起了個大早,兩人都換上黑色衣服,提著墨與叫人提前給他們準備的東西上山,還請了兩名黑衣保鏢幫襯兩人。
一路上碰見了不少前往祭祀的人。
“駱青,你不可以走。”
前方不遠處有個女孩子擋住男生的去路“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算什么我不同意。”
男人神情很冷漠,只是淡淡的對她說了句“別鬧。”
接著一把推開女生,嘩的一下,女生撲倒在地。
遠遠看上去,摔得不輕。
沈枝下意識看向聶云珩,聶云珩牽著她的手,握得更緊“我們繼續走,快到了。”
沈枝點了點頭。
路過爭吵的兩人時,沈枝又聽見女孩哭著吼了一句“憑什么她的孩子就可以好好的生下來被你們捧在手心里,而我的孩子就如一堆臭血水,活該被丟進垃圾桶里,駱青,憑什么”
男生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白茶,我愛她,她會是我的妻子。”
女生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可你當初也說過愛我,要娶我的啊,怎么就不算數了呢”
“”
后來再發生什么,沈枝沒再去關注。
一刻鐘左右找到林清郁的墓地,兩人在周邊蹲下,清理雜草。
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沈枝紅了眼,手緩緩附上去“奶奶,我來看你了。”
沈枝蹲在墓碑前說話,聶云珩便在忙著其他。
半個小時后,見差不多了,聶云珩把沈枝撈起來抱在懷里“她沒有怪你,枝枝,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雖然你不愿踏足南陽鎮,但是我每年都有過來陪陪奶奶,先起來,嗯”
沈枝抬頭看著他,臉都哭花了。
聶云珩心疼她,叫人收拾一番便準備離開。
旁邊墓地突然來了人。
是一個男生,沈枝晃了晃神。
這個男生她好像見過,物理系的,在那次聯誼活動上,提醒她誤把果酒當飲料的男人。
只見他面色淡淡眸底卻掩蓋不了的憂傷和一抹腥紅。
“阿姨的身體越來越好了,你放心。”
“阿苑,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男人喉頭哽咽,像是難以啟齒一般,他低著頭,嗓音比剛才說那兩句話時還啞“我以后就不來了。”
沈枝站定,突然就想聽聽,所以未動,聶云珩陪著她。
半晌,男人輕輕地笑了笑,眼里的淚悄然落下“我就要結婚了。”
站在他身側的女孩,看上去不大,估摸著十三四歲的年紀,在男人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她捂著唇哭了起來。
有人問她,在哭什么。
女孩抽泣著說“表姐三年前被查出鼻癌,治不好,沒挺過那年春節就走了。大哥哥是表姐的男朋友,姨姨身體一直不好,就表姐這一個女兒,大哥哥每年清明都會來看表姐,每年都會定期給姨姨打錢,照顧姨姨的生活。現在大哥哥要結婚了,表姐會祝福的,我們也會祝福的,我就是高興得哭了。”說著,又擦了擦淚。
沈枝拽了拽聶云珩的手指,聶云珩低頭看著她。
“走吧。”
快走到家門口時,沈枝突然站定,聶云珩不解的挑了下眉,誰料,沈枝倏地沖進他懷里抱住了他“我們不結婚,談一輩子戀愛好不好”
聶云珩沒說話,眸色卻暗了一下。
又聽見懷里的人撒起了嬌“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