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搖搖頭“那個人只能通過我私下找,因為”
“因為港口afia的先代首領的下落,絕對不是一個警視廳的警察能輕易掌握的情報。”
“太過錯綜復雜,被上層發現的話不是小事情。”江戶川亂步的眼鏡已經駕到鼻梁上,他拄著臉頰,綠色眼睛偏頭看著這邊,“所以不得不私下委托,沒想到剛好找到的就是認識的人。”
驚訝于偵探的敏銳,松田陣平睜大眼睛。
“你該直接帶著他去太宰剛才去的地方,織田。”
一無所知的國木田獨步聽著這番話整個人愣住“等等等等,港口afia先代首領是什么意思太宰剛才是去見誰了”
“先代”松田陣平快步來到江戶川亂步身邊,神色有些激動,“我現在也不是幾年前只能被一味保護的普通警察了,我就想見見澈哥,他到底去哪了”
“他到底是怎么從普通人變成這樣的我都不想去管,也沒有想阻止他去做什么,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江戶川亂步抬頭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織田作之助的眼神望向了別的地方。
辦公桌上的波子汽水因為松田陣平剛才的動作在微微顫抖。
“他很早就去了很遠的地方。”最后還是與謝野晶子開口,以一個醫生的口吻道,“你最好做下心理準備。”
松田陣平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橫濱的某處墓地。
松田陣平跟著織田作之助來到這里時,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座墓碑的后面,倚靠著一個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
青年仿佛是睡著了,陽光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顏色,神色溫和的像是和陽光融為了一體。
可是在兩人靠近時,青年閉著眼睛,卻準確的喊出了紅發青年的名字“織田作,你記得”
說著說著,太宰治睜開眼睛,聲音在看到松田陣平的時候停止了。
松田陣平和挑眉的太宰治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太宰治笑了笑“這樣啊。”
他站起身,讓開了被他靠著的墓碑。
太宰治道“這里是港口afia的墓地,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我和織田作在這里的特權好歹沒被取消,不是跟著我們兩個的話,你應該進不來。”
松田陣平的墨鏡掛在他的衣領上,深藍色的眼睛望著墓碑上的名字,緩緩點頭“我知道。”
他把剛才在路邊花店買的一束白色鮮花放下,停了停,在那里望著墓碑出神。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都背過了身。
松田陣平沒哭,他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太扯淡了。
那個曾經第一次見面就把他從其他孩子的拳頭下救出來的少年,后來和他一起能打八個混混卻一派書卷氣的青年,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在電話里說什么謝謝他,可橫濱街頭偶遇跑的比誰都快,最后都到了那種時候還能救了他的幼馴染。
他的朋友死了。
松田陣平摸了摸兜掏出煙,又突然想起剛才好像看到了禁煙標志。
他叼著煙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問道“澈哥后來會抽煙嗎”
太宰治偏頭看著他“不會。”
“哈,搞什么,真難以想象這是個afia的首領,”松田陣平把煙收起來,盯著墓碑,嘀咕道,“這怎么連個墓志銘都沒有”
“以前聊天的時候他說過,不太想讓別人概括自己的一生,因為別人的眼睛里肯定是帶濾鏡的,他覺得自己沒那么偉大,”太宰治雙手插在風衣的外套里,從山坡上遙望著下面的橫濱市,聲音隨時都要破碎在風中,“不過我們找遍了遺物里,也沒看到墓志銘,可能是他忘了。”
太宰治垂下眼簾,分明笑著,眼神卻是悲傷的“想到了所有人,把自己給忘了。”
“”松田陣平的手掌握成拳,抵在墓碑上“羽宮澈”的名字那里,沉聲道,“我現在是橫濱的警察了,雖然立場不同,而且目前看來這個城市的秘密不小,但是你想保護的橫濱,我也能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