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望著光潔的刀身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森鷗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冷靜“首領,我有一問題想請教。”
羽宮澈依舊沒有回頭,點了點頭“你問吧。”
森鷗外的雙手扶住柜子,聲音有些沙啞“智與情感,人到底應該聽命于哪行動”
“哪也不聽,”羽宮澈只想了很短的時,他回身望著森鷗外的背影,,“聽著自己的心。”
“那也有所傾向的吧”
羽宮澈嘆了口氣“是啊,沒人能徹底分清智和感情,就像是都說性命最重要,人不為己誅地滅,可是我們活了這年,不知什時候,他人、信念、想一件件都高于生命。”
森鷗外沉默了一兒,“我大概明白了。”
他將手術刀收進袖子里,繼續不動聲色的去擺弄藥箱。
羽宮澈無奈的著“今這番話可不像你啊,醫生。”
森鷗外回過頭,臉上已經掛上那泰然自若的意“有嗎,首領”
森鷗外給港口afia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溫和睿智的醫生,年輕俊秀,可以說沒有人對他的印象不好。
里面必定是有著森鷗外特意營造出的人設的。
只不過在羽宮澈這里,以前因為摸不清楚首領的心所以過于謹慎嚴肅,后來則是擔憂羽宮澈的健康問題,現在站在羽宮澈面前的,是和其他人面前一模一樣的森鷗外。
森鷗外早已經把刺殺首領的選項拋到腦后,沒想到有一還需要撿起來。
他盡量不去看羽宮澈的臉,頓了頓,又問“首領,您贊過我的最優解,可要是有一阻攔的,是視作珍重之人的性命呢”
羽宮澈了,坐到辦公椅里,“對森醫生最重要的也是橫濱吧,這我第一見到你就知,沒什可猶豫的,我也一樣喜歡這座城市,這組織,還有里面的人。”
羽宮澈什都知。
除了他人的感情。
森鷗外在心中苦一聲,他忽然單膝跪地,朝著羽宮澈低下頭,鄭重“我明白了,首領,謹遵您的命令。”
森鷗外嘗試過其的辦法,可是羽宮澈的決議無法更改,這一切都是徒勞。
手下有超越者的存在,蘭堂現在完全以羽宮澈的最后意志行動,魏爾倫不在意人類的性命,羽宮澈就是想毀了橫濱也只不過是一念頭,全日本都沒人能攔得住。
森鷗外和羽宮澈相識五年,那時候羽宮澈已經是首領,甚至可以這說,應該沒人能比得過和他相識于年少微末的蘭堂
羽宮澈自己也知自己做的是錯的,他沒有選擇挽回,也沒有求救,真的就是徹底被瘋魔控制住了嗎
不對,羽宮澈只是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為下一任鋪路。
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曾經在醫院里,在無言的默契中約定了一切。
可是森鷗外也沒想到羽宮澈決絕到這地步。
羽宮澈確實已經陷入了瘋狂,可是他還保留著最后的清醒,他想去殺戮,然后陷入瘋狂的首領鏟除港口afia最大的敵人,讓自己為全橫濱的敵人,哪怕港口afia的內部員都因此恐慌,之后,新首領以更大的功績上位,那功績能夠平復所有先代帶來的不安和黑暗,哪怕部下們依舊支持先代,也不反駁新任首領。
那功績是什,已經很清楚了。
森鷗外可以用首領的生命本來也快結束了來作為借口,這是解脫,可是
羽宮澈放任自己陷在寬大的椅子里,“我絕對不想被病痛折磨的死去啊,那不符合首領的結局,黑夜組織的首領哪怕死亡也應該有首領的樣子嘛。”
那也是羽宮澈的尊嚴。
首領的位置浸泡在鮮血里,歷任總是踩著先代的尸骨上位。
當然也可以平和交接,可是那就不符合羽宮澈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