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游鯨”
達達利亞直接憑著戰斗的經驗,在“放風箏”時、借助連發的箭矢,將對手壓制在了吞天之鯨傷害最大化的范圍里,隨后直接放了條大鯨魚出來。
一再被箭矢干擾行動、卻連對方的衣角也摸不上,還被狠狠地嘲諷了是“小孩子用大人的身體”,尾神婆婆的這位孫兒整個人都已經煩躁了起來,而煩躁的后果就是繼續被耍得團團轉、像是天空上最聽話的風箏一樣跟著對方手里的線跑。
他直接吃滿了整條鯨魚,如果在某提瓦特大陸,可能會收獲一個「臉接大鯨魚的勇士」之類的稱號。
但現實僅僅只是被吞天之鯨拍飛、「斷流」標記引爆,內外夾擊之下,即使這軀體是「天與咒縛」,也被拍得滿口鐵銹似的血腥味兒,垂下的視線落在地面上,脊背也弓著,屬實看不出半點強者的樣子,只像是被打得痛哭流涕一般。
「天與咒縛」的身體可以強行、無腦地打爆很多人,但即使是這身體的原主,那位咒術師殺手,也從來都不是僅僅依靠這身體強度的。
戰斗經驗和謀略,伏黑甚爾一點都不缺。
如果真的純靠身體和能力這一類的硬件設施就可以完全量化戰斗能力,那不如在見面時就對比一番,弱者便直接認輸就好。
戰斗正是因為不確定性而精彩,也正是因為弱者也能戰勝強者、并且在戰斗的過程之中變得強大起來,才讓人沉迷。
所以,達達利亞喜歡戰斗、沉迷于戰斗。面對強者,他享受全力以赴、在生死之間尋求突破的刺激感,面對弱者,他同樣認真地對待,期待著對手在戰斗的不確定性之中帶給他的驚喜。
但對于這種,單純想要借助某些邪術作弊、期待著能直接使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打倒對手的人
他只能說「凡是戰斗,我都會認真對待作為對手那便只能請你自求多福了。」
吞天之鯨落地,鯨魚掀起的風浪席卷著潮濕的水汽朝四周擴散,此后數秒內,現場都只剩下達達利亞肩上那暗紅色的飄帶翻飛的獵獵風聲。
被潮濕的水汽撲了一臉,楓原萬葉輕輕嘆了口氣,天空中云層似乎也被風浪徹底散開,明亮的月光籠罩之下,楓紅色眼瞳中拓印出遠處的光景,他的神色忽的鎮重起來。
在潮濕水汽正中央的男人,他的氣場變了。
原本從他身側呼嘯而過的風聲,此刻仿佛也臣服于他的氣勢一樣嗚咽起來。
他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弓著背、微微低著頭,渾身朝下濕漉漉地滴落著水珠,身側水汽過于濃重,導致空氣仿佛也變得濃稠了一般。
“滴答、滴答”
水珠止不住地落了地,男人微抬了抬脖子,似乎有些不適應,自然地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他扶著脖頸,左右扭了一轉脖子,活動了一下附近的骨頭。
他的脊背挺直了起來。
月色之下,那雙黑色的瞳孔中,印出遠處矮墻上、手握長弓的青年身影。
不馴的野性、難掩的殺氣。
達達利亞和他對視了一瞬,臉頰上笑容便突兀地擴大了起來。
尾神婆婆原本便脆弱的臟腑被水汽侵蝕,此時咳嗽了兩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孫兒,不必與他糾纏,解決掉那邊的車隊、將物資全都毀掉就好。”
伏黑甚爾轉身,身形迅速一閃這能夠被達達利亞捕捉到的身影在這老人眼中就真的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他握著尾神婆婆的脖子,將她舉至半空,在對方被恐懼占住的表情中,帶著疤痕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老太婆,你指揮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