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來勢洶洶,走得干脆利落,明明昨夜下雨時候的陣勢就像天上破了個大洞,誰在往下面潑水一般,今天卻和沒下過雨一樣,外頭根本沒有太多暴雨后的痕跡。
早上太陽升起來前,除了一些比較深的積水,地面大多已經干了。
陸蕓花被生物鐘早早鬧醒,又想著今天還要出攤,打著哈欠硬生生從被窩里起身,一起來就覺得眼睛酸得不行,簡直和以前熬夜玩手機還要早起一樣痛苦。
昨晚到今早根本沒睡上幾個小時。
尤其她現在這身體沒熬過夜,這么猛地一熬夜,感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走著走著靠著棵樹都能睡著。
但不能不出攤,畢竟哪有做生意第二天就因為自己的問題不去出攤的還是新店子攬客的時候。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做生意,若是什么火爆得不行的店子或是什么有固定食客的百年老店還行,她現在這個剛支起來的小攤子
還沒那個資本。
昨天晚上大家格外捧場,導致她故事講得十分興起,當時那叫一個精神百倍。陸蕓花不知道具體玩到幾點鐘,只記得糖水喝了好幾碗,陸榕洋更是烤了不止一碗黃豆,小手都熏黑了。
直到后來余氏和長生兩個人實在困得撐不開眼皮,聽著聽著頭挨著頭歪在靠枕上睡著了,陸蕓花這才不顧剩下三個孩子哀求又渴望的眼神,強制要求大家上床睡覺。
結果一上床躺好,剛剛還不想睡覺的小不點們就一個個打起了疲憊的小呼嚕,讓陸蕓花感覺實在好笑。
就是可憐了今天的她,同樣的熬夜人,他們都能繼續補眠,只有她還要早早起床。
陸蕓花東想西想,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免得一頭栽倒在面盆子里。她昨天蒸饅頭的時候順便又和了面準備拿去攤上賣一賣。因為昨夜溫度夠低,就和冰箱慢發酵一個原理,在溫度的制約下面團并沒有發酵過頭,聞著一點酸味也沒有。
她眼神飄忽,盯著窗外院子里的棗樹出神,腦子飄過一連串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想,手里還機械地做著饅頭,忽兒卻聽外頭咚咚咚幾聲放東西的聲音。
柴
陸蕓花一個激靈,她可實在是太好奇了,每天這柴都能在她開門前放到門口,卻見不到人,今天可算是逮了正著
她都顧不上洗手,掀了廚房的簾子沖到大門口,用力把大門拉拉了個縫。
沒辦法,她要是“砰”一下把門拉開和卓獵戶對上臉,加上昨天熬夜,這身子能讓她當場腦袋充血暈過去。
陸蕓花把臉蛋湊到門縫前,像個暗中觀察有沒有危險的小兔子,加上她今天有點紅紅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咦”
陸蕓花左看看、右看看,柴倒是依舊同以前一樣擺地整整齊齊,卻怎么都沒看到人,旁邊甚至還放了一只處理好的雞,就放在她昨天送饅頭的籃子里,底下還細心地襯著干凈大葉子防止雞油弄臟籃子。
“嗯”陸蕓花真沒看見人,便打開大門,她納悶地提著籃子進院子,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她剛聽到聲響就跑出去了,怎地還是沒見著人難道他還會飛不成
想著想著,正巧撞見從屋里揉著眼睛出來的柯耿,看來他也困得不行,下盤都不怎么穩當了,走路搖搖晃晃的。
陸蕓花一愣“這么早起來作甚反正沒什么事,多睡睡再起罷,正好午食我們晚些吃,等我擺攤回來把云晏拿來的風干雞做好讓大家嘗嘗。”
陸蕓花有生物鐘一到點就醒,柯耿和云晏這兩個每天早上自覺起來練功的更是如此,平時這個時間他們都練完武、給陸蕓花送完柴回去了,今天都是偷懶起晚了的。
他聽陸蕓花這么說清醒了一點,又揉揉眼,聲音難得有點小孩子的奶聲奶氣“不不成的,那是謝謝陸姐姐昨天請我們吃飯的禮物,我們不能吃,再說怎么能一頓頓不停地在姐姐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