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自己不痛快,在陸勤這事上為了陷害他不惜堆上整整兩條人命。
兩條人命啊
陷害陸勤最后死了的人、做死證說陸勤偷了鐲子的人,就為了讓陸勤“合法”吃到教訓,這兩個人白白死了。
不論他是不是花了很多錢“買下”這兩個人的命,都讓陸蕓花感覺非常不適,這種對人命的蔑視、這種玩弄法律的做法,讓她一個在法治社會長大的人無法接受。
“我們幫不上什么,這模子我們現在就做,不要銀錢。”王嬸也不二話,直推了一把丈夫讓他干活。
陸木匠沒有意見,喊陸蕓花過去堂屋畫圖,陸蕓花看林嬸臉色比今天剛見時候蒼白許多,顯然身體又有不適,攔住她“林嬸,我看您面色不好,先回去好好休息罷后頭秦嬸還要您幫著才好,可別這時候又病了。”
林嬸也知道不能這時候逞強拖后腿,不安地安頓兩句回家吃藥休息。
陸蕓花只花了一點時間就和陸木匠溝通完模具的事情,畢竟這種做豆腐的模具真的夠簡單,她拜別兩位長輩,出來后卻沒去秦嬸那里,而是直接去找村長。
她要問問這田家到底借了誰的勢才能如此囂張,本身又是個什么背景。
做豆腐只是下下策,剛剛陸六叔一家人太需要一個目標和希望,不然事情還沒解決人先垮了如何能行當然,若任何路子都走不通那只能把這錢還了,就當吃了啞巴虧。但到那時單憑借豆腐是不夠的,還需要一點其它法子。
歸根結底陸蕓花不是站著挨打、悶聲吃虧的軟和人。
田家和縣太爺明顯不對付,若直接能削減田家仰仗的“勢”最好,不行的話就只能想辦法增添縣太爺的“勢”,兩個勢力相互抗衡一向是此消彼長的,縣太爺畢竟是合法地方官,他真的起來了又愿意庇護陸勤,田家就不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找陸勤麻煩。
陸蕓花就不信了,她會在一個“縣霸”這里就栽這么大的跟頭,這毒瘤不除不行
急匆匆去了村長家,給她開門的還是陸村長的孫女,小姑娘見是她來,略有詫異,還是馬上引她進門。
“爺爺在堂屋,姐姐同我來。”
進了堂屋,陸蕓花見陸村長正在煮茶。
這時候茶文化還處于萌芽時期,所以飲茶多是隨著主人心情投放材料,主料是采收下來曬干的粗制“茶葉”,加上花椒、干橘皮、干果等等輔料,有時還會有人加入豬肉、豬油等物,比起“煮茶”更像是在“煮湯”。
其實茶葉與輔料相配并沒有那么可怕,除去豬肉、豬油這類讓現代人摸不著頭腦的材料,只加苦澀的粗茶為底,配上桂圓、紅棗、枸杞、冰糖這些聽了在冬天喝起來都會讓人燥熱到流鼻血的材料,就是西北特產“三泡臺”最基礎的版本。
這個基礎上還可以加玫瑰花、杏干、杭白菊、黑芝麻大冬天外頭呼呼刮著冷風,凍得手腳發涼的時候喝上這么一碗,真真能感覺到燥熱讓人人手暖到腳、從口腔暖到胃里面。
“蕓花來了快坐。”
陸村長給她取杯子倒了一杯熱水,他樂呵呵捋了捋胡須,解釋道“我這茶飲苦得很,小姑娘喝不慣的。”
陸蕓花起身接過水杯,點頭表示明白,坐下后開門見山道“陸爺爺,我為秦嬸家里的事情而來。”
陸村長正色“怎么了嗎”
陸蕓花大略講了他們想做豆腐工坊的事情,陸村長自然極為贊同“你們先做,味道若好我會幫你們聯系周邊幾個村長,不用擔心沒人買。”
“是”陸蕓花自然極為高興,思索一下繼續說“陸爺爺,我還有一個問題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