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成小刀刺進了野豬的下腹末端,一刀直接向著胸腔劃下之后,散發著整齊的熱騰騰內臟滑落了出來。因為沒有損壞內臟的緣故也沒有十分明顯的臭味,僅有鐵銹一般濃郁的血腥味。
一旁待命的足輕們在璐璐的指揮下生火準備先把豬頭和容易腐壞的內臟給處理掉,如今口糧極為缺乏,他們就連內臟下水這種東西也得努力下咽。
裝滿后木盆換了一個,血仍在流,而內臟清理干凈之后剩余的部分亨利也并沒有略過,在他的指揮下米拉跟著一起用小刀在豬的四蹄劃了一圈,之后又豎著從切口處向著腹部切了連貫的一刀。
從開口處用小刀略微切開一些脂肪以后,就如同把和人紙窗上舊的窗紙慢慢剝下來一樣,他們將這些野豬身上的外皮也整張給剝了下來。
野豬的皮不論在里加爾還是在新月洲都是一種重要的物資,帶毛的野豬皮用作刀鞘外套或者皮包蓋子可以有效防水,青田家的武士們也知曉這種材料,只是他們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它是如何獲得的。
取下來的皮趁尚且柔軟又被掛在了框架上進行伸展,不懂得精細操作的愣頭青咖萊瓦被分配了一個相當骯臟卻又適合他的工作把野豬皮內側還粘著的脂肪小心地刮下來。
這些東西也不能舍棄,雖然因為加工過程的緣故相對骯臟一些不能食用,但它們還能用來熬煮作為裝備保養的油脂或者照明器具。甚至堅爺那邊也要求預留一些,隨著天氣逐漸變冷他們需要為冬天做好準備,而豬油是一種相當不錯的治療皮膚開裂的藥材。
嫻熟的手法和知曉自己該干嘛的成員讓這一切消耗的時間十分短暫,而睡著野豬逐漸地失去了動物的外形,和人上流成員們的臉色也不再那么鐵青,他們相對靠近了一些,注意力也越來越被賢者飛舞的刀花和嫻熟的手法所吸引。
取下了的內臟被清洗干凈后加入重口味的調料烹飪,盡管這一切都讓習慣吃淡口的足輕們眉頭緊皺,但里加爾一行的傳教士們倒是久違地表現出了興致滿滿的模樣同樣如此的還有鬼族,盡管同屬新月洲種族,鬼族的飲食卻因其龐大體格而理所當然地更多傾向于肉食。
挽起袖子的賢者把手伸進了野豬的胸腔用刀子切下來一整塊白花花的脂肪,這是大型動物常見的內臟旁邊的脂肪,里加爾人稱為板油。這是上等的食用油,對于能夠適應動物油氣味的人來說芳香四溢。
璐璐滿懷欣喜幾乎是連跑帶跳地接過了板油靠近去鍋那邊切割,并且催促著足輕們再騰幾個陶罐出來到時候裝豬油膏。
而在處理完這一切以后血也終于放干凈讓野豬肉不再帶有濃重的血腥味,亨利把幾條豬腿分了下來,之后又把肋骨分解成了數個小塊。
他們用天然的材料搭建起了一個臨時的熏架,又在火堆那邊移了一些火種過來點燃。之后被分割好的肉類掛載在上面。
已經深入山林一天有余的路程,冉冉升起的炊煙相對來說還算安全。加上處理完這一切已經臨近夜晚,雖然仍有風險,但為了能讓寶貴的獵物更耐儲備,這也是必須的。
煙熏烤干的野豬肉能儲存更長的時間,只需要守夜人注意讓火不滅,一晚上的基礎熏制也已經足以。
而不易保存的豬頭和內臟部分,則構成了相對來說算是豐盛,卻讓和人們個個眉頭緊皺的一頓肉食大餐。
幾家歡喜幾家愁,里加爾一行大快朵頤的同時,和人們卻猶猶豫豫不怎么下筷。
盡管他們是夾在新京和藩地之間的一塊獨木一座孤島。
內部也終歸還是復雜的人員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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