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沒氣了。”亨利拉住了正打算檢查另一個人的堅爺,老藥師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之后卸下來藥柜與賢者一并開始處理。
“會松口已經是奇跡了,但這樣的傷。”亨利面色與語調依然平靜,這幅模樣看在旁邊的人眼里仿佛他無血無淚,但在這種時候比起像那位父親一樣宣泄情緒,冷靜方才是最能保住孩子性命的。
大腿皮開肉綻不停地溢著鮮血,成人巴掌大的一塊皮肉被撕了下來,這種傷口即便是對體格更為龐大的成年人而言都是極大的痛楚,更不用說出現在纖細的兒童四肢上。到處都是傷口到處都是血,加上頭部似乎還被甩動磕到了什么,即便是兩人盡力為之,小孩還是在到達旅館的5分鐘之后就渾身慘白地沒了生息。
“死、死了?”在亨利和堅爺都搖了搖頭站起來,而旅館老板告知中年男人這一事實的瞬間,他黝黑的臉一瞬間灰敗得像是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
“你們他媽的!!”大聲咆哮著的農夫沖向了亨利和堅爺,而賢者用一只手像按小孩一樣直接按住了他的頭頂把他停在了原地。
“還老子孩子,還老子孩子!”中年男人用盡全身力氣捶打著賢者的手臂,但卻只有他自己感覺到了疼痛。
“鏘”旁邊的鳴海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冷冷地看著對方。
“我你們”臉上表情變換不停的農夫握緊了拳頭又松開,用力地跺腳卻再也不敢上前,他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最后把眼神鎖定在了自己唯一幸存的小孩身上
“秋!!為什么!!”年紀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在自己父親叫出名字的一瞬間像是被掠食者盯到的物一樣戰栗了起來。
而他接下去的那句話讓在場的不少人都有把這個人暴打一頓的沖動。
“為什么獨獨你活下來了。”
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充斥著憤怒的中年男人大聲地這樣叫著:“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臉色慘白的孩子愣在了原地,最后渾身抽搐著像是要哭卻哭不出來的樣子直接就攤在了地上。
“又裝慘嗎你這廢物,你娘親現在可沒在這里護著你!”邁著大步沖上來的中年男人舉起了巴掌就準備打自己唯一幸存的小孩,但鳴海一步向前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
“噫,武、武士大人。”原本仿佛滔天的怒火在一瞬間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盡數熄滅,中年農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腳并用地后退,最后站了起來隔得遠遠的。
“老、老子我,這命怎么這么苦啊。”他滿臉哀愁地這樣念叨著,下一秒又換上了那副怒容滿面的模樣:“老子告訴你,你現在給我過來,秋,你不過來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進門了。”
大聲咆哮著的中年男人對唯一一個地位比他低的存在宣示著權威,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小孩其實早已經昏厥了過去。
“受了這么大的刺激,能失去知覺反而是種幸福。”過去檢查的洛安少女瞥見了寬大男士甚平衣物下遍布傷疤的幼小身軀。
“是女孩子啊。”她立刻明白了這位父親會喊出“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這種話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