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直屬,來的也太慢了。”少校起了身。
兩米多高的機械裝甲,和并未穿著它們卻身高并不比其差上多少的男人一并向她敬禮。
“醫生,急診室的情況?”
“器材全毀了,這些家伙根本不打算給我們救的機會。”
“強效興奮劑?”“有帶”身材高大的男人聲音平穩而冷靜,他從旁邊友軍的身上取下了注射器,遞交給了戴眼鏡的醫生。
“撤離計劃?”
“3公里外有架直-28在等著,戰斗機編隊已經全滅了,但好在也消耗了敵方的彈藥和油料,下一批架次出動之前天空都是屬于我們的。”
“上報。”
“是。”
“hq,這里是阿爾法1,已確認與及其余3人的接觸。即將進行撤離,預計到達時間10分鐘,傷勢嚴重,請預備好醫護人員,完畢。”
“貝塔、查理,這里是阿爾法,我隊已接觸到,請求掩護撤離,完畢。”
“你丫還是這么死板啊,南上尉。”少校嘆了口氣。
“接下來就看這個笨蛋的意志夠不夠頑強了。”然后以幾乎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微弱的語氣這么說著。
畫面忽然定格住了。
就好像有誰按了暫停鍵一樣。
——暫停鍵,那是什么?
“你太過深入了,你不是她,快醒過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看了過去,不,這可以叫做看嗎?因為這廣闊的視野和只要“看”過去就會同時如同瀑布沖刷巖石一樣涌來的龐大的信息量——
那些所有的聲音、視覺、觸感、悲痛、憤怒、絕望。
和愛。
接觸的一瞬間,就會將你淹沒,使你沉浸,融化,變成他們。
“這里的一切都是混亂的,這些東西也不是真實的。它們是過往的殘響,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熄滅了的星星上的人們的回憶。”女人的聲音平穩而冷靜,不知道為何,米拉感覺自己知道她是誰。
“握住它。”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有著黑色長發、穿著古老的白色教會服飾的女人伸手遞給了她一件閃爍著橘黃色光芒的物品。
“尋回自我,回到你的世界里去。”
“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你是不是——”
“我只是過去的回音,你能聽見,是因為波長相似,又正處于相似的處境吧。”
“可你——”她想發出聲音,但就好像試圖用僅僅一兩滴的顏料為一整面湖泊染色一樣吃力。
“——”她沒再說話,米拉伸手握住了那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物品,而這一個動作使得她的手臂和軀體從黑暗中浮現,緊接著當它亮起光芒時,黑發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咦!?握住了!”埋藏著百萬年前渺小蟲豸的琥珀正于她手心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從魔力池開始的循環路線以一種白發少女本人都不甚理解的方式驅動著它化為這黑夜中一道如篝火一般的光。
“醒來了,醒過來了!”
睜開雙眼的剎那,周圍的人物模樣依次映入眼簾,但如夢似幻,她仍不知道這是否是真實的。
面前頭發和胡須已經變長的,有著灰藍色眼眸的男人的身影和什么東西重疊在了一起。
“南上尉,我見到,薩尼婭了。”米拉說完,又昏睡了過去。
“.......什么?”就連亨利都少有地錯愕了一下。
“啊,怎么又昏了。”咖萊瓦在旁邊焦急地說道。
“沒事,這次確實只是睡著了而已,沒有被侵蝕的跡象。”賢者把手搭在洛安少女的額頭,感受了一下之后如是說道。
“沒有符文石護衛的情況下,這種地方真是來不得啊。”他說著:“還好有璐璐帶著的琥珀,只是我無法驅動它而唯一一個能驅動的人又——”
他欲言又止,看著酣睡的米拉緊緊攥著的發光琥珀。
“好在老天保佑,她在昏迷狀態下握住了。”綾抹著額頭的冷汗這樣說著。
“是啊,也許真的是被什么給保佑了吧。”而賢者用相當低的音量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總之暫時來說應該是安全了。”
“然后呢?”約書亞擦干凈了刀上的血跡,開口問道。
十幾頭食尸鬼和三頭牛頭人的尸體橫在這處狹窄的洞窟外圍。
“我們該怎么從這個詭異的地方脫身。”
血月高掛,洞窟以外的扭曲樹木蠢蠢欲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