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卻無法作出任何反擊的舉動。
就像我們的賢者先生所說,當他們解決了那些變異的村民時,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彷佛南部的榕樹氣根一樣的結構。”綾蹲了下來,她用小刀切了一下慘白色的根須,它的表面出現了如同水波一樣的劇烈蠕動,但卻沒有或者說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擊。
被切斷的傷口迅速地滲出了大量的體液,斷掉的部分快速地變得干癟了起來。而缺口的截面看起來就像是內壁長滿了肉須的管道,通過肉須的移動輸送著觸須所找到的有機物——村民家中的口糧甚至是房屋的木質結構都是它的目標。
在綾進行這一切行為時,它顯得很是被動。無法逃跑,無法反抗,就好像人們收割莊稼或者噼砍木柴一樣。
“除了那些被寄生改造的村民以外沒有自衛手段嗎。”米拉念叨著,盡管如此卻還依舊警惕著周圍以防止意外發生。
“共生關系嗎,但又好像沒這么簡單。”綾的嘴里冒出來了一個周圍其他人聽不懂的詞,她注意到了洛安少女和路路迷湖的眼神,因此主動開口解釋:“有些樹木會容納螞蟻在自己身上筑巢,然后讓它們來消滅會危害到自己的蛀蟲。”
“那些被......”綾思索了一下用語:“‘改變’了的村民,就像是螞蟻一樣。”
“它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最少在成長到這個階段時還沒有。所以它需要其它的一些什么東西來保護自己。”綾皺著眉頭:“這就是那些東西的生長方式嗎,然后會再生長出看起來像是金子的種子或者果實來吸引人類獲取并對它們進行運輸?”
“所以它其實是植物?但又會寄生人,又會像蟲子一樣爬?”她看向了亨利,但一般來說總是有答桉的賢者也只能聳了聳肩。
“我只聽過一些傳聞,里加爾的某些冒險者在發現有特定傷痕的哥布林被殺了好幾次都還會再次出現,深入調查以后發現了它們像是樹上結的果實一樣不停地產出。”
“甚至于,有冒險者在調查過程中失蹤,幾周后人們發現了他和哥布林一起行動。”賢者提起的事件洛安少女倒是未曾聽說,但她想起來上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時那些傷痕全都一樣的大型蟲子。
“可以解釋成一種擬態,用于自保或者捕獵。蝴蝶和毛蟲會長出類似眼睛的斑紋來恐嚇掠食者,肉食性的螢火蟲會在繁殖季節模彷雌性的燈光信號吸引獵物——但這個程度也太高了,而且還可以離開本體活動。”綾揉著自己的眉頭,她這個習慣最近越來越常出現了——但這句話吸引了米拉的注意。
“離開本體活動?說起來村民們不是說這些家伙不知道為什么不會過橋去村外的?”她記起了這一點。
“范圍是有限的嗎,也許有某種我們無法感知到的聯系。”看著剛剛被小刀切開的傷口迅速地愈合,綾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周圍腳下的根須在他們站在這里交談的幾分鐘內蠕動著出現了收縮的動作,雖然速度緩慢并且肉眼看只有幾公分的區別,但確實似乎是為了規避一行人的存在而試圖收縮自己的根須。
若是給個幾小時甚至一兩天,也許它會收縮成和現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不論如何,會對人造成威脅就必須根除。”亨利握著克來默爾打量著那直徑好幾米的龐大身形和到處都是的根須。
這種他們滿打滿算已經打了三次交道的存在,即便是集合新月洲與里加爾出身二人兩地的智慧做了不少研究也仍舊只是大致上摸清了行為模式。
徹底搞懂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智慧,得是整個國家一大批學者進行的廣泛而又深入的統計調查——而這也是綾之前在天閣大書院所試圖發起的,但與調查里界相關的事情一樣無果而終。
所以他們能做的也只是根據自己的所知進行推測,再試圖以推測的方式消滅它。
如此異類的生靈加之以周圍遍開的仙女木和扶桑附近的裂隙影響,或許這種詭異如同植物、真菌和動物復合體的存在本就是里界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