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又該怎么解釋?
‘那不是黃金,那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這樣的說法聽在對方耳朵里恐怕只會像是某種為了私吞而做出來的牽強說辭。
即便綾擺出博士的身份對這些東西的來源和面貌進行講解,對方也只會聽得半懂不懂。
他們向著水井走過去是為了清理掉這個禍害,但藏起來的村民沒來由地就判斷是消息不知為何走漏了出去寶貴的金子要被奪走了。貪欲、以及某種懷抱著只要擁有它就可以脫離現在貧苦生活的希望影響著他們的思考方式。
即便同樣是人,但跟這些村民之間卻恐怕就像跟人與植物一樣,是無法做到有效溝通交流的。
“咖來瓦往身后轉,拿著大盾面朝他們。路路也留下來,拿著弓。”亨利如是說著,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試圖說理,因此直接留下兩人進行威懾。
但就在他提著克來默爾向慘白色的巨大生物殺去時,它蠕動著的表面裂縫忽然張開,從中吐出了一個怎么看都完全是人類小孩一樣的存在。
賢者的腳步為止一滯,而洛安少女和博士小姐的表情也愣住了。
“低估了你嗎。”亨利瞇起雙眼看向了中間的生物本體——若它在之前能像是測試戰斗力一樣分批次派出被寄生感染的村民,那么假定它存在某種程度上對于事態感知的能力才是合理的。
而在可用之兵已經山窮水盡,自己要遭遇滅頂之災的這一剎那,它的舉動顯然并非毫無意義。
怎么看都是個普通和人小孩的存在,半透明的皮膚之下卻有黑色的液體在流動。
“是我家孩子!”女人的聲音立刻在身后響了起來,緊接著是和人木屐踩在地面上的清脆響聲和其他人七嘴八舌試圖攔截的呼喊。
渾身沾滿粘液的小孩在地上支撐著爬了起來,與亨利對視的雙眼一片漆黑。
他笑了起來,嘴角咧得很高,彷佛在嘲弄這個高大的男人。
而身后那曾拋棄孩子因而滿懷負罪感的母親被人攔了下來,大哭大鬧著,幾十個村民也因此全都從房屋后面跑了出來。
咖來瓦高大的身形原本形成的威懾力在人多勢眾以后似乎作用也不大了,愣頭青有些緊張地回過頭,而亨利舉起了克來默爾。
“不要!!”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真是惡趣味。”而賢者看了一眼彷佛失去生命迅速開始變得干癟的慘白色巨大生物本體,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明顯繼承了它所有一切的。
像是人一樣的東西。
揮下了大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