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這些人都不是新京本地出身,愿意服從女子的指示。”
全權負責,低效,且容易出漏洞的布防方式。
初來乍到但有點軍事基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種布防有什么問題,大巫女和那些把這個職位塞給她的高位華族們自然也可以。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人類的政治真是骯臟,即便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們也依然會想方設法給其他人使絆子。”繆兒一臉不爽地在旁邊譏諷,白發的洛安少女到現在算是有些明白這位小個子魔導師在什么情況會發火——她討厭那些不合理與愚蠢低效的事物,在她看來理應早早解決理應更輕松解決的事情卻花了很多時間是很不應該的。
回想起來繆兒對于米拉有些針鋒相對的態度和她提及的什么白銀種退化似乎也是如此,在她看來自己似乎應當掌握有某些魔法而不是如同現在這樣無知,再結合大巫女一行對于洛安人的“月神衛”的稱呼——她一直以來確實都對艾莉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些在里界和這一路上見過又已經忘卻的夢境所殘留下來的懵懂又模糊的情愫,以及鉑拉西亞的那些人的所作所為。
許多的線索被串聯起來,而答案,似乎已經近在咫尺。
“你既然知曉我是誰,我可認為你已經見過神社當中供奉的是什么東西?”艾莉卡直視著大巫女如是說著,而后者有些猶豫而緩慢地點了點頭。
“我需要那個東西,裂隙正在擴大,而它也正在緩慢形成自己的人格與意識。鬼族最先被針對性地排除,是因為它們本就有一半是常世的東西,并且對它也最有威脅。”銀發的女士如是說著,她的話語在周圍不了解情況的人耳中聽起來莫名其妙的,但此刻在場的除了熟人以外沒有其它,隨從巫女與武士都被大巫女支出去了。
“它在進食,進食的記憶越多,它對于這一切所知的也就越多。”
“也就越明白如何去運用自己的能力。”
“如果讓它先得到了,這片大陸就完了。”
“無序而雜亂的生機只會意味著死亡與毀滅,這一切已經在發生了。”艾莉卡說的話似乎令人云里霧里,但若是結合他們一路所見的諸多事物就多少能夠理解。
“蠢貨們直到這個時候還覺得權力斗爭、地位和迷信才是最重要的。”銀發的女士再度用那冰冷仿佛無機質一樣的音調說話,她轉頭看向了窗外,繁忙的武士與足輕們搬運著各種物資來回移動,盡管在震災當中許多房屋出現了損毀,但因為人來人往這里仍舊稱得上繁華。
“若你真是個虔心信奉之人,認為神明尊貴至極不得反抗,在危機到來之時亦只會下跪祈禱痛哭流涕感恩戴德,那么恐怕連這個機會都不會有。”
“慶幸吧。”她用散發著冰冷白光的雙眼看了一眼大巫女。
“因為你熱愛且愿意去拯救生命的事實,你或許可以成為這大月國。”
“千古的大罪人。”
“嘶——啦——”天守閣頂樓的推拉門被打開,而許久未見的青田家一行,穿著帶有些許臟亂的華服出現在了入口處。
領口之下露出胸甲,而袖口之下手甲也覆蓋于手背之上,他們已然全副武裝。
“你喊的?”艾莉卡看向了亨利。
“幫手多多益善。”而賢者聳了聳肩。
“畢竟我們要攻入的。”
“可是大月神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