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公會布告缺乏信息,所以一行人在來時的路上向著切斯特的民眾打聽了一下。
礦產早已枯竭緣由,附近的居民幾乎不會來到這里。因此詳細的構造和路徑也只有少數人知曉。
礦洞的入口處有曾經興建的存放礦石和供礦工休息的建筑,但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周圍僅有的新建筑是鎮上獵戶建來用于處理獵物毛皮的小木屋,他們也是少數會深入這片山林的人。
除此之外就只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孩子會跑來這里“探險”。
獵戶們是最早遇害的人,一個多月前的夜晚結伴進山檢查陷阱的3人遲遲沒能歸來,而他們的家人前去搜尋之后也就此失蹤。
最后由剩余的家人報告了鎮上衛隊,一支5人規模的步兵隊去探索,除了發現被扯碎的尸體以外沒有任何關于兇手的蹤跡。因為并不擅長林間追蹤的緣故他們花了一個白天搜尋幸存者后便打算回城,而也正是在傍晚歸來的路上遭遇到了兇手的襲擊。
等到路過的鎮民注意到在森林邊緣奄奄一息的唯一幸存者后,對方只是將簡短的搜索報告交予便咽了氣。
之后管理小鎮的貴族不愿意再投入人力去處理這種危險事物,就把任務甩給了冒險者公會——這也是為什么報酬會這么高的原因。
而在聽聞一行人也是接下任務的冒險者后——“我早就知道那片林子肯定有問題。”敘述這一切的老大爺信誓旦旦地說著:“切斯特人都知道,那兒以前死過人。”
似乎每個地方都會有屬于他們自己的這么一片神秘的禁區,而且形成傳說的條件也大同小異:神秘,人跡罕至卻又實際上觸手可及,發生過或者傳聞發生過某種災難。
盡管在知曉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后他們也明白這種有些事是貨真價實的,但更多的時候這種禁區就只是一個單純拿來嚇小孩的故事罷了。
只是這一次顯然并非如此。
“尸臭味。”作為荒野向導極為出色的獵民少女如是說著。
順風從前方林地飄出來的氣味不甚強烈,但仍舊可以被人類的嗅覺捕捉到。一行人順著找了過去,瞧見的是一副只剩上半身倚靠在樹木上爬滿了蟲蟻的人類骸骨。
綾的臉色有點鐵青,賢者打了打眼色讓咖來瓦帶著她往后退了一些。
骨架上面的皮肉都被這片生機盎然的森林中辛勤的動物們啃得快干凈了,但從他身上那沾滿血污的厚實軟甲和肩膀等部位的皮質補強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位冒險者。
“多層亞麻的絎縫軟甲,質量一般但也能擋得住比較鈍的刀劍了。”不顧那些仍在攀爬的蟲子,亨利蹲下捏住軟甲的破口翻過來看了眼截面。
斷裂的亞麻纖維呈現出長短不一的模樣,這顯然并非是銳器造成,而是被蠻力給撕開的。
“果然是野獸嗎,或者是魔獸?”米拉這樣問著,有敏感的米提雅在周圍警戒,加之這明顯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前的死者,他們可以安心地進行檢查。
“那得是很大一只。”亨利把手扶在死尸的頭骨上,因為時間太長腐化的尸體都跟樹皮黏在了一起。他面無表情地把頭顱向前掰開的時候撕開的部分發出“呲呲”的聲響讓米拉都有些頭皮發麻,但賢者連順著從嘴巴里爬出來爬到他手上的蜈蚣都無視,徑直看向了這個冒險者的真正死因。
“后腦重擊。”腦子已經被蟲啃干凈了的冒險者頭骨上有兩個對稱的巨大孔洞,這顯然就是他致死的原因。大部分冒險者在荒野做委托時因為視野和負重緣故不愛戴鋼盔這一點恐怕他死前會有所后悔,盡管這一次的敵人或許他戴不戴不會有很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