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把他往亨利的方向趕,希望通過這種如同驅趕野獸的方法使得它畏懼,過來和賢者打起來。
但獸人不是野獸,他們有與人類同等的心智。
而這種對付野犬一般的做法對他而言無異于侮辱。
于是他回過了身,在眨眼之間拉近了距離。
傭兵甚至來不及把盾牌回防,就被強而有力的尖爪刺入了腹部,緊接著一聲“撕拉”堅固的軟甲就連帶著皮肉一起被扯開,軟滑的腸子在蠻力牽扯下像是舞蹈中被甩出的緞帶一樣灑出,而緊貼著地面的狼人緊接著又一把抓著另一個傭兵的腳踝將其折斷的同時把他當做鈍器甩倒了其它二人。
四人手中此刻還抓著武器,肚破腸流的傭兵甚至臨死前拔出了匕首捅了他兩下還擊。但他毫不在乎地貼著那些閃亮的刀刃活動,仗著身上毛皮的防御力和獸人的驚人恢復能力無視這些輕微攻擊。
被當成鈍器砸得腦漿橫飛的傭兵把其它兩人打得骨斷頭昏,而狼人頂著攻擊毫不留情地踩碎了茍延殘喘的兩名傭兵的喉嚨和后頸,緊接著用充滿血絲的雙眼盯向了在后面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持弩傭兵。
“我,我沒有攻擊,我沒有,我沒有!!”捂著傷口臉色慘白的持弩傭兵大叫著手腳并用地向林間逃去,而站在一片血泊之中的狼人回過頭看向了亨利,齜牙咧嘴。
在米拉那一側最后一名殘存的傭兵臉色煞白,感受到側臉有些暖意的他再回過頭,吐著氣息的米提雅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洛安少女把大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瑪斯普列迪達,列萬塔拉曼諾托(丟掉武器,手舉起來)。”帶著口音的拉曼語雖然動聽內容卻令他如墜冰窟。
“當啷——框!”傭兵丟下了單手劍和盾牌,高舉著雙手跪倒在地。
而另一側的狼人帶著渾身的鮮血面朝著亨利,他用帶有挑釁意味而得意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說“看看,我殺的比你更多而且更快”——亨利沒有在他襲擊傭兵時出手并非是什么騎士精神的禮讓,而是這頭狼人目前的所作所為還不夠他辨別出來對方的行事作風。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借由對方殺戮其它敵人的機會進行仔細觀察,方才能在輪到自己戰斗時知曉應當如何應對。
而這頭狼人目前給了他什么信息呢?
年青而稚嫩,過度依賴自己的身體能力,心高氣傲容易被挑釁。
像個有能力卻被寵壞了的孩子。
也或許這就是事實?
獸人是一種靈魂嵌合體的生物體現,他們的狀態并不恒定,特征最弱之時就像是一個長了獸耳的人類。而隨著野獸的特征越發明顯他們的戰斗力也會直線飆升,但同時理智也會下降。
但這種異變并不能超出個體本身的水平——通俗點說一個50公斤重的人類并不會在變成獸人以后忽然增重到200公斤。
事實上遠在西方的獸人自治領當中聚集的流亡獸人基本上都以個子矮小瘦弱而又性情兇悍著稱,而像這樣身高達到兩米并且肌肉健壯,哪怕獸化特征明顯卻似乎依舊保持了冷靜的獸人——
怎么也不可能是哪家農民生下來然后含淚拋棄在山林之中自然長大的。
線索連了起來。
其實以時間前后順序作為整理,很多事情都是極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