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愛德華提出兩國結盟的請求時,一行人不出預料地遇到了冷場。
“嗯,情況我是確切了解了。”情況眼看著就變得更加地糟糕,皇帝興致缺缺地開口,說出了他們一直以來都最為擔心的問題。
“可又為何,我國要與你們結盟,而不是”愛德華咽了口口水,旁邊的亨利敏銳地注意到王子殿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直接出兵呢。”
發音不似亞文內拉人那般清晰的西海岸語借那渾厚的嗓音回蕩在整座大廳之中。偌大的場所內一片平靜,奧托洛的高層貴族們都以絕佳的素養維持了沉默。而愛德華無言以對,他苦思冥想亦無法知曉如何答復,于是下意識地向亨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賢者微微點頭,然后上前一步。
他一直以來,都是維持著避世的模樣。
只身一人游走四方,因為某些事情的緣故,亨利并不想被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都籍籍無名,甚至連傭兵都直到之前才去注冊的緣故。
但在那天他決定了帶著米拉一起前進的時候,不單單是少女,就連他本人的生命軌跡,也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一直在規避著的某些東西,在這之后,或許是再也無法逃開了吧。
他又想起了那天伯尼臨死之前沖天的咆哮和悲鳴,上一次有一位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像這樣信任自己、毫不保留地將一切托付給自己,是多久了呢
腦海里浮現出某人的微笑,他堅定了信心,然后越過了愛德華,直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接著抬起了頭。
“”身材高大的黑發賢者用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緊盯著奧托洛的皇帝,他和對方四目相對氣場絲毫不弱半分。
“看來你不止是個翻譯員這么簡單。”皇帝的話語之中有著一絲深意,而在亨利靠近到可以看清楚皇帝面容的距離時,內務總管面色微變,上前了一步大聲呵斥
“無禮之徒,來人”皇帝抬起了左手,總管剩下的半截話卡在了喉嚨之中,默默地行了一禮就退入身后。
“是塞克西尤圖嗎這雙眼睛還真是好認。”不知為何,皇帝換成了奧托語這樣說著。
亨利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我大概猜到你是誰了,雖然我仍不知道為何你會身在此處。”他重新換成了西海岸通用語開聲說著“但你的話,確實有資格這樣跟我對話。”皇帝站了起來,奧托洛的帝都布羅法林位于南北的交界線之中,這個季節溫度有些偏冷,但他只是披著一件簡單的天鵝絨披風,就走了下來。
“咚、咚。”比亨利足足高了二十公分的皇帝走下了臺階站在了他的面前,而這一舉動和之前的話語當中的關鍵詞一并使得周圍的奧托洛高層貴族都產生了小小的騷動,但他們只是以極佳的素養控制著自己,雖然雙眼忍不住緊盯著我們的賢者先生。
“試著說服我吧,賢者。”皇帝用幾乎平等的語調對著他開口。
“如您所愿,陛下。”而亨利則回之以一如既往的平靜。
“您不該直接派兵占領亞文內拉;但也不該像是這樣,不把坦布爾山脈的另一側當一回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