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提及的一點是。系統性的劍術這種東西實際上在里加爾世界上并不是什么隨處可見的大眾貨。
這一點從劍本身的象征意義上就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自拉曼帝國的時代開始,戰場上士兵們的主戰武器就從來就不是長劍。即便到了現代也依然是這樣,騎士們騎在馬背上用的是騎槍,而步兵們則是長矛或者戰斧。在斯京海盜的文化當中劍這種武器是只有領主才能夠擁有的地位象征,千百年過去隨著冶煉技藝的普及確實劍這種武器更多地成為了大眾的選擇,但若真要細說,傭兵所用的那種長劍短劍以及與之相配的劍技,和真正的劍術仍舊有著相當的差距。
這一點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以我們故事的起始點亞文內拉為例,王國建成至今不過一百余年,但組成王國高層的貴族卻遠比它更為古老。
往前延伸一些。他們是西瓦利耶這個有著更長歷史的王國的貴族,再翻族譜,追溯到一切的本源的話,很可能是數百年前的某個當地的豪族。
“貴族家系比王國存活得更久”
數百年的歲月。一代又一代人的傳承。優秀的劍術家為這些貴族研究總結的技巧,這無數才華橫溢的人物一代代累積下來的智慧可不是某個傭兵自己在戰斗中總結出來的東西所能夠比擬的。
誠然一些天資了得的人物確實能夠無師自通,但在他們摸索前進的道路上,若有一位明師能夠指點一二,磕磕碰碰也就會少上許多,更早地走上正確的道路。
亨利教給米拉的。是只有上過劍術學院的貴族才能夠懂得的技巧,冷靜自若、一絲不茍,女孩不知根底只是認真學習著的很多細節上的技巧,那些沒有門路沒有金錢的傭兵們,要用上生命的代價去學會。
“重心放低,不要覺得這個姿勢看起來很傻,它能夠更好地發力。”
“你又忘了把大拇指放在護手上了。”
像是腦后長了一雙眼睛,亨利僅僅從動靜就判斷出了米拉在動作上的失誤,而隨著他不厭其煩的指正。女孩也一次又一次地加深了對于這些她已經基本掌握了的技巧的理解。
“休息一會兒吧,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就這樣把體力全部用光可不是個好主意。”賢者遞了一塊干凈的麻布過來,穿著悶熱的皮甲在二十多度的氣溫下揮劍。半個小時就足以讓人滿臉通紅氣喘吁吁。
長劍回鞘,米拉擦了擦額頭,然后因為自己手掌透過麻布都能感受到的粗糙的感覺而停了下來,將麻布披在肩膀上以后抬起雙手一言不發地盯著。
幾個月的時間,她從最初的渾身肌肉酸痛和手心磨出了水泡累得幾乎趴下。到逐漸地開始適應這種節奏。
小巧纖細而又白皙細膩的手掌心上有著許多不甚雅觀的粗大硬繭,這些不同于過去做幫工打掃衛生和清洗餐具而是切切實實地揮劍鍛煉出來的繭子,雖然外觀上并無不同,不知為何卻讓米拉感覺到了小小的成就感。
“我還是,稍微再努力一會兒”她回過頭看向了亨利,那雙亮晶晶的眼眸里頭滿是笑意地這樣說著。
“”亨利以相同的表情回應了她,但在嘴角的微笑完全展開之前,賢者回過了頭。
“哎呀哎呀,這是什么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