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口心臟卻就這樣遺失,對于巫師的法術僅僅知道一些粗淺基礎的治安官和其他人都將這歸咎于干涉法術的結果。但對此了解稍微多一些的人卻都知道,干涉法術雖然看起來神乎其神,也并沒有達到能夠憑空讓器官消失的程度。
這里詳細敘說起來又是一番贅述,總之在確立了新的調查方向以后赫爾曼從錫林的方向請求支援。兩三天以后更高級別的宮廷法師連帶著克蘭特王室供奉作為知識參考的學者以及隨從的法師學徒等等一行十數人來到了門羅的所在。
之所以從錫林來到這里的原因是他們并沒有可供研究的尸體。
要了解收取心臟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們必須先行知道心臟到底是如何被取走的,然而上一具尸體已經是二十多天以前產生的了,即便埋藏在土中可以減緩腐化的速度現在顯然也是無法作為調查的依據了。
這一點上面又可以看得出來克蘭特這個國家和信奉白色教會的西瓦利耶等西海岸的王國有什么樣的不同,提倡禁欲主張間并虔誠祈禱的教會信條當中對于人的軀體還有各種葬禮的儀式都有著嚴格的規定。他們十分相信這套死后會升天的理論。因此就連戰死的騎士之類的人物在埋葬的時候如果負擔得起的話也都會為他們損失的肢體補上假肢,為的就是“在到達神國的時候能夠完整地轉化為真善美的形象”。
相比之下如同克蘭特這樣的傳統的多神信仰的西海岸國家,之所以選擇土葬之類的也只不過是為了防止野獸把尸體翻出來傳染疾病罷了,畢竟在這樣的熱帶地區,尸體腐爛的速度可是遠比別處更高的。
如此如此,綜上所述。總之在白色教會影響力更強的地方解刨尸體之類的東西通常都是不被允許的,即使諷刺的是許多醫學上的進步都是通過解刨尸體而得來的話歸原處。克蘭特這樣的地區并不禁止這一切因此學者當中自然也有專攻此項的人存在,而這些人連同作為頂級法術顧問的中階二段法師一起來到門羅,便是在守望著等待魔術師的又一個受害者出現,可以第一時間就開始研究。
但已經過去了相當漫長的時間又是現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不論是誰都不覺得魔術師會再次出來殺人。
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再度卡在了應當著眼的地方,赫爾曼又找來了亨利和米拉二人,請求賢者給出意見。
這一次到來的亨利并沒有穿著防具,甚至沒有帶著標志性的大劍。三月下旬的天氣更加地悶熱。這段時間以來他和米拉對練的次數越來越多,而由此產生的裝備上的磨損自然也愈發地嚴重。
所幸傭兵任務最近也逐漸地多了起來,接受了一些如同護衛之類的小任務,也還算不至于入不敷出。兩人的防具是去年年底從瓦瓦西卡出發的時候才定制的,一路過來雖然有些破舊也還算沒有全壞。但正處于成長期的米拉原先預留了尺寸的皮甲也愈發顯得縮水,加上之前在艾步特修剪了的緣故她現在穿上去已經就快要把自己的小腹給露出來了。
這樣的防具自然是不能繼續使用的。考慮到接下去隨著傭兵任務的進展多半會有一些更高需求的緣故,亨利把不要的武器和防具賣給了鐵匠鋪然后花費相當多的金錢為兩人打造了一套輕量化的典型板甲衣樣式的防具。
這種防御力接近板甲的防具在具體結構上面和鱗甲還有扎甲是反過來的,不像這兩種更為古老的防具是把金屬覆蓋在皮質的上面,板甲衣是由一層比較薄的皮甲覆蓋著復數的金屬塊用鉚釘鉚接在一起。
金屬塊尺寸不小,因此抗穿刺和抗劈砍的能力都十分不錯。加上外圍的皮罩它不會像是板甲一樣反射光芒又或者是因為太陽的直射產生難以忍受的高溫。除了對鐵匠工藝的要求更高帶來的高昂價格以外板甲衣確實是一種相當不錯的東西,至少對于他們這樣的傭兵來說。
話歸原處,僅僅只是輕裝上陣的賢者穿著簡單的輕便冒險者式的服裝,寬松的領口一直開到了鎖骨的位置,脖頸和肩膀上還有前方的一些刺青因此顯露了出來在這之前它們一直都被皮甲的邊緣所阻擋,所以第一次見到這些的赫爾曼也是皺起了眉頭。
但比他更甚的是身后的那名剛剛到來,年紀在六十歲左右滿頭白發的克蘭特首席宮廷法師。
“古古古古代”顫顫巍巍地指著他脖頸露出來圖案一角的這位老人開口這樣說著,赫爾曼和米拉都看向了他,亨利沉默以對。
“唐納德閣下”赫爾曼這樣說著,而另一側被他稱之為唐納德的老法師則是端莊地合起了雙手。然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朝著亨利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