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到北,西海岸的傳統女性都是一種社會當中的輔助性的角色,而相比之下崇尚武力的洛安人當初與奧托洛帝國的戰爭之中,女性的將領就曾層出不窮。兩種文化之間的區分在眼下的場景當中尤為明顯,米拉這么一問,艾莫妮卡立馬就有些臉紅地垂下了頭,不好意思地錯過了洛安女孩的視線。
“嘿嘿。”大雨傾盆,這個時代的人們晚上除了歌舞以外就只有聊天講述故事之類的娛樂活動,打算今天小小地偷一下懶的米拉更加地湊近了艾莫妮卡“告訴我嘛。”她的臉上帶著笑,故意伸出手去撓艾莫妮卡的癢癢。
“別、別這樣好啦”因為皮膚白皙,金發的女孩臉上的紅暈更加地明顯了。她對著這個本應是自己妹妹年紀的女孩嘆了口氣,兩個人一起隨意地坐在了床邊。另一側的亨利和約書亞正在認真地交流著關于文字的事情,艾莫妮卡望了約書亞好一會兒,旁邊的米拉從她的側臉上看到了復雜的情感,眷戀與愛慕之類的自然有之,但比起所有的這些,卻還有一絲絲的不安存在。
是約書亞有什么難言之隱嗎白發的女孩這樣想著,而艾莫妮卡則緩緩地開始了講述。
“他是個有點笨拙的人呢。”雨點敲打在墻壁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響,風聲呼嘯,艾莫妮卡用不算太大的聲音說著,另一側的亨利和約書亞對此全然未覺她說著,不知為何米拉總覺得這句話里頭帶著一絲隱約的悲傷。
“笨拙,但是又很善良。”艾莫妮卡接著說道“你知道么約書亞其實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徹底地看不見的。”
“他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年輕獵人。”艾莫妮卡嘆了口氣,然后轉過頭,瞧了一眼米拉,又垂下了頭。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似乎是在回想著過去的事情“約書亞的父親,是索拉丁本地人,而他的母親,是草原那邊的歸化民。”
“他們原先是居住在古德索爾的。”艾莫妮卡說道,米拉在腦海當中搜索了一下,然后和之前遇上的那名逃婚的草原少女的事情對在了一起,那座小鎮似乎就是屬于古德索爾教會王國的范疇。
“約書亞七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頂撞了教廷的人,就被不由分說地殺死了。”
“教廷對待草原人和本地人,完全就是兩種行為準則普通人犯了盜竊罪,或者是頂撞了教會,頂多只會被罰款或者是游街示眾,而歸化民,哪怕是犯了最為微小的錯誤,也會被直接殺死。”
“他們說約書亞的母親是公然反抗了教會的軍隊,可是她所做的實際上也只不過是說出了大家都不敢說的事情而已”艾莫妮卡又看了一眼米拉,白發少女那雙亮晶晶的藍色眼眸即便是身為同性的她也覺得是十分地美麗。
“你應該也看到過教會在派發食物給窮人的事情吧。”她這樣說著,米拉點了點頭,她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對白色教會仍舊保持著一些些的好感。
“那個是強制征召來的。”“哎”艾莫妮卡的話語讓米拉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金發少女再次嘆了口氣,然后接著說道“那一年,風雨很大,連續下了一周的雨讓田里的作物全部都腐爛掉了,所以古德索爾的收成十分稀少,居民們就連自己家里糊口,也已經是十分地困難。”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教廷還是以發揚神明的博愛的名義,要求居民們將自己家的糧食拿出來上繳,用以救濟從南方逃亡過來的難民。”
“約書亞的母親就是因為對于這種行為不滿,所以被當眾處決了。”艾莫妮卡說到這里,聲音變得更小了一些“從那以后,人們就對教會言聽計從,沒有人再敢反抗。”
“總而言之”似乎是覺得話題過于嚴重了,她抬高了音調再次用明媚的笑容蓋了過去,另一側的約書亞和亨利回過頭看了一下,但沒有投來多少的注意又再度開始交談起關于學習文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