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緊繃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好處,一點風吹草動就如驚弓之鳥的話只會迅速地消耗體力罷了。米拉謹記亨利的教誨,在保持警惕的同時卻也并沒有讓全身都陷入緊繃的狀態,只是用較小的碎步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前進著,這種步法相比起大步邁進能夠在發現敵人的時候更加靈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她每一天、每一刻,都會認真仔細地思索著亨利教導給她的事情。
疑問曾經是存在過的,再有一個多月他倆的相遇就滿一年了。當初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因為別無選擇,米拉只能信任亨利,這份信任在之后的一些情況下有產生過動搖,不過待到塵埃落定,她總是會發現亨利是對的。
從無可奈何的依靠,到產生了一些些的疑問,最終演變成發自心底的信賴。
亨利是否是永遠都不會錯的,米拉曾經詢問過這個問題,而賢者的反應是搖了搖頭,果斷地就否定了這個觀點。
“世間的一切都是擁有可能性存在的,所謂的百發百中的預言是不存在的,人們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所了解的所掌握的知識來試著推斷出發生了什么罷了。因為知道的東西的多與寡,結論有準確的和不準確的兩種存在。”
“但這并非黑白分明的絕對兩極分化,不論是對還是錯,都是有一個相對性存在的。”
“依靠多方面全方位的觀察,結合已知的知識思考,所獲得的可以運用的細節越多,判斷出來的事情走向接近事實的幾率也就越高,但永遠都沒有人,永遠沒有人可以做出正確率百分之百的預言。”
如同他一貫的作風措辭有些專業化的話語米拉現如今仍舊不能完全理解,她所知道的就僅僅只是,亨利教給自己的各種方法,都是最為有效的。
她旅途中閱讀過的一些文獻當中曾經提及有的學徒在出師以后創造了比自己的導師更高的輝煌,但在另一部分的文獻當中又看到了相反的描述,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剛剛開始學習就對導師提出了反駁的意見。
在這一點上面,米拉多多少少地可以理解這些人的心理。
憑什么他就一定是正確的只是因為是權威嗎我憑借自己的思考得出的結論肯定比直接獲得的答案要好吧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的家伙,無法去信任他們的導師,所以反而走了許多他們的導師所想要避免他們去走的彎路。
要提出反對的意見,總結出自己的門路,那也至少要等到把一切的戰斗技藝都學習通透,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讀破萬卷書以后才能做到米拉用這些思考來使得自己冷靜下來,同時邁動著步伐,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沙沙”更加靠近湖畔的灌木開始變得愈發高大起來,道路的右側再度傳來了一陣聲響,這一次遠比之前的野兔發出來的更大。
“啪嗒。”米拉抓著劍柄滿臉警惕,左手握住劍鞘將其傾斜至鞘口對準前方,同時放低了重心,繼續用小碎步向前靠近。
“灌木叢的高度是一米三左右,從動靜判斷絕對不是兔子大小的目標”她小聲地碎碎念著用亨利教給她的方法判斷著局勢“至少會是鹿的等級的生物,但是鹿一般都是群居的而且附近沒有發現獸道,獨行者的話是小矮人的可能性也有”她的聲音被周遭的蟲鳴聲所掩蓋,米拉悄悄地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