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惡”“嘶吁吁吁”戰馬的嘶鳴,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該死的第二隊,上前”有誰在喊著這樣的話語,她回過了頭,旁邊身上擁有不少臟污臉上表情慌張而又不安的艾莫妮卡小心地躲藏在了一棵樹的后面,米拉開始打量起自己周圍的景象,她此刻正處于路旁灌木叢的掩護之中,從腳后跟處明顯的拖行痕跡可以判斷的出來是艾莫妮卡把自己拉到了這邊。
“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持續地回響著,全身臟兮兮的金發少女擔憂地想要看向外頭,但又看向了這邊,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慌張模樣沒能逃開米拉的雙眼。白發的洛安少女強撐著一只手把自己的身體支撐了起來,艾莫妮卡看到這一副景象立馬爬了過來幫忙攙扶起米拉。
“我沒事的,只是暈了一會兒。”女孩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裝備,小劍還在,一手半劍已經遺失,說話的時候嘴唇周圍的皮膚感覺到了一股黏黏的撕扯感,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已經有些發硬的血跡顯然是從鼻孔當中流出的,艾莫妮卡關切地看著她,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為何反而讓米拉安定了下來。
那么這一切,到底是如何開始的呢
七月四日的天氣,相當地反常。已經接連下了將近兩周的雨在這一天莫名其妙地就停止了下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艷陽高照。已經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旅行經驗的兩名少女趕緊趁此機會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木柴和火絨,路面開始明顯地發干,各種意義上都是陽光明媚的一天。逐漸開始習慣了熱帶地區這種多變又惱人的天氣以后,米拉也開始恢復了一些精神。
因為數天前被襲擊的緣故,近日以來他們在前進的時候都是全副武裝的。
米拉的板甲衣在亨利的“指導”下被粗暴地拆分開來做成兩件以供她和艾莫妮卡使用,金發少女顯然對于護甲的存在比她更加地不適應,但本地人出身的她對于酷熱的忍耐性也要更高一些,所以平衡下來,兩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
早餐吃的是抹過蜂蜜的面包,七月二日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經過了一個小的交易站從那里頭跟獵人們購買了這么一小瓶的蜂蜜。保存時間較長的罐裝糖之類的東西在貧瘠的西海岸大部分地區是一種相對高價的商品,除了甜菜以外也就只有蜂蜜可以獲得,雖然不至于供不應求,但對于普遍都只能吃得起谷物糊糊的農民們來說,還是屬于一種只會在慶祝當中使用的美味。
盛產各類水果的熱帶地區貧窮的人們通常獲取糖分的方式都是通過食用水果,需要使用糖水熬制的蜜餞和果脯都是貴族們才能享用得起的。
如今這樣的生活雖然不算奢華,但對于以前的米拉而言也是難以想象的。這個世界處于最底層的什么都沒有的貧民的生活與擁有能力的人差距實在太大,即便是木匠鐵匠以及石匠這些有技藝的人都比之農民要好上許多他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地種植糧食,但卻往往連自己的肚子都沒有辦法完全地填飽。
有什么方法,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嗎一邊吃著面包搭配以烤魚干和清湯,女孩仍然記得當時的自己一邊在思考著這樣的事情。
午飯過后他們一行人決定再度向前,我們前面雖然曾經提到過旅館的分布比較有規律,但這也僅僅就只是比較罷了,這一段多數存在的還是一些村落和交易站,更往前去越發靠近碼頭的地方旅館才會更多一些。
再有半天的路途,前方是過路的時候遇上的人所說的較大的一間旅館,他們打算去到那兒接取任務,再賺取一些酬勞之后前往碼頭。
但在這一切得以實現之前,牽著馬匹的一行四人遇上了浩浩蕩蕩的十來名穿著混搭板甲騎著戰馬的教會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