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制成的衣裳臟兮兮的你永遠可以從一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的材質判斷出來他的地位和身份西海岸本地并不盛產棉花,就連綿羊也只是少量飼養,只能靠海上貿易獲得的羊毛和棉布因此自然就成為了少部分收入較高一些的商人以及貴族還有高等級的傭兵們的專用。至于最為普通的平民,他們身穿的當然就只有亞麻制成的并且一般很長一段時間才清洗一次的衣物了。
“”青草透過衣服的袖子扎在皮膚上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周遭的三十來名類似裝束的同伴們罵罵咧咧地發出巨大的噪音潛伏在這一片區域,他們使用的武器多數是木制的草叉和棍子,只有少部分才是較好的斧頭。
“嘿,你說那些騎士老爺真的會付給我們一個艾拉銀幣的工錢么。”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樣說著,這一句話立馬引起了熙熙攘攘的討論,人們的話語當中多數都夾雜著難以置信和無法掩飾的喜悅,許多人都開始念叨著自己拿到了錢以后要怎么做多數都是想要大吃一頓,還有一些人則是想要買一件好一點的衣服用來追求某位姑娘。
“兄弟,你想要怎么花呢”見農夫沒有開口,那個自來熟的年輕人靠近了過來這樣說著。農夫回過頭看向了這人,那是個一頭黃發白皮膚的中部地區的人,相比起他自己這樣生性靦腆棕皮膚本地人來說要更為熱絡得多,農夫想著,這樣的性格可真好“去作為學費。”
農夫說,聲音非常小,年輕人似乎沒有聽清,于是再度詢問“哈”對方拉長了音這樣問道,而他再次開口用僅僅稍微高了一些的聲音這樣說著“當學費,去學習打鐵。”
“呃”增高了一些的聲音不止那年輕人周圍挺多的人也都聽到了,本來只是一心想要把這筆“快錢”拿去大吃大喝一下的眾人都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是呢拿去當學費的話確實要比這樣好。”他們也都開始這樣思考著,熙熙攘攘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不少人都開始闡述自己想要干嘛去買一些雞蛋孵化小雞開一個農場;用這筆錢去收購東西當個行腳商人;思路被開拓的人們興奮地描繪著未來的光景,而那個黃頭發的年輕人則靠了過來,小聲地對著他開始說話。
“嘿,兄弟,我決定等會兒跟你一塊兒行動了,如你所見,我倆似乎就是這里唯一的聰明人了。”
“那些蠢蛋多半不清楚,我們的目標可是職業級的傭兵,待會兒沖的慢一點”“他們出現了”一個粗豪的嗓音用索拉丁的方言大聲地這樣喊著,年輕人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不悅的神色,他咬著牙轉過頭似乎打算開罵,但這會兒高喊著的那人卻拿著木叉已經是沖了下去。
“嘿啊啊啊”雜草叢生的半坡上發起的這一聲戰吼引動了后面一大幫人的熱血,按照雇主的要求趴在這兒埋伏著的他們都起了身哇哇亂叫著朝著下方沖去,那四人四馬的隊伍似乎全無防備,沖著賞金第一個跑下去的那個拿著木叉滿臉大胡子的中年農夫眼看就要捅到了為首那人的肚子了
“鏘咔”“咚”“呲沙沙”
銀光一閃,草叉叉頭沖天而起;腳腕一抬,骯臟農夫摔倒在地。炙熱的泥土地面上農夫滾了一身的白灰“咳咳、咳咳咳”但被煙塵嗆到的他并沒有就此退縮,而是抓著剩下的那半截木棍再次沖了上來。
“哈啊啊啊啊”身后沖刺的那些人這會兒也跑到了這邊,馬匹因為人們的戰吼開始發出不安的鳴叫,其中兩匹馬更是慌張地原地打轉,四人當中并非武者打扮的那名少女因為馬匹突然的動作而有些驚慌地“啊”了一聲差點落馬,瞧見了這個軟柿子的農民們當先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就沖了過去。
“你們都想死嗎,給我退下”在她旁邊同樣靠后的另一匹馬上面坐著一個紅頭發的索拉丁人,他用本地的語言這樣大聲地呼喊著,但這句話語并不能夠阻止雙眼當中已經只剩下報酬的農民們,相反,這種形似示弱的表現讓他和那名少女一并都被盯了上去。
“打他打那個紅頭發的”
“你們這”傭兵被打亂了節奏,他一只手抓著韁繩屁股死死地坐在馬鞍上,然后另一只手想要去抓腰間的劍柄。但就在這時候那匹本來就十分焦躁不安的馬因為各種朝著自己捅過來的棍子以及人們的叫罵和吼聲而陷入了混亂,不少人想要去抓上頭的紅發傭兵,而戰馬則因為受驚本能地就抬起了身體然后前腳踢出。
“嘶吁吁吁”“砰咚”重達數百公斤的戰馬前蹄揮出的這一下直接踢碎了一個農民的下巴和另一個農民的額頭,鮮血和腦漿四溢他倆當先就死在了那兒,圍著這后面兩人的十幾名農民這會兒都呆住了,但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在后面喊了一聲“為他倆報仇啊”他們的震驚就在一瞬間轉化成為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