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棉甲內襯包裹著頭部,汗水全部被它所吸收散發出來的一股經年持久的味道并且變成了黑乎乎的顏色。若是不習慣這股氣味的人,大概此刻已經受到影響開始有些失去冷靜。
“呼哈”氣流從面甲上面的小孔吹進來,透過頭盔窄窄的觀察縫眼前的景象只能夠瞧見大半深深地吸氣,然后緩緩地呼出,氣息當中的水分和因為悶熱而散發的汗水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凝聚到一定程度以后又順著有弧度的鋼鐵護脖重新流到皮膚的表面。
“呼哈”重達三十多千克的板甲隨著戰馬跑動而發出細微的“叮當”聲。有人說當騎士和戰馬真正地熟悉起來以后在戰斗狀態下進行沖鋒的時候整個人就連呼吸都和馬匹是同步的每一次踏步從大地傳遞到馬蹄鐵再透過肌肉傳給鞍座上騎士的力量都像是心臟在跳動,盡管緊實的板甲和貼身的棉甲衣在這種天氣下顯得燥熱無比讓人十分心煩,但當一位久經訓練的騎士和他的戰馬進入了戰斗狀態時。
他們那高度專注的精神狀態,足以屏蔽任何的負面干擾。
三米長的木制騎槍開始放平,此等重量和長度的武器不借助胸甲上的騎槍勾以全身來負擔平地上都難以維持更別提在戰斗當中保持平衡了。
它們多選擇的是生長迅速的軟木材制成,前端和后端都擁有圓錐體,前方的用來突刺而后面的則是保持整體的平衡,最尖端的地方是鋼鐵制作的圓錐形槍尖,專門為擊破板甲而生。這是一種可怕而美麗的武器,它的制作成本不比一把劍少上多少,但卻只能夠使用一次,刻意選擇的容易折斷的木材在沖擊之后就會將槍頭永遠地留在敵人的胸膛之中。
一噸重的重裝騎士們全力沖鋒加速到了極點,夾在腋下的巨大騎槍端平瞄準到了對面同樣來勢洶洶的敵軍騎士他們幾乎都可以看見對方面甲縫隙因為呼吸和熱氣而泄出來的白氣,戰馬身上的馬甲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晃動,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一起,雙方都多達兩千人的重裝騎兵展開了陣型
在內拉森林走廊澄澈的空氣和微風之中;在旁邊也奔跑著殺向彼此的步兵們的喊殺聲之中;在弓箭手緊繃的弓弦松開之后射出的鋪天蓋地的箭雨發出的尖嘯聲之中
他們撞在了一起。
“砰咔嘶吁吁吁咔擦”沖擊力十足的攻擊在鋼鐵打造的胸甲上開了一個巨大的洞,里頭的棉甲破碎被擊碎的胸腔當中鮮血狂噴,騎槍槍頭折斷一個錯身之間無數的騎士丟下了手中的武器,穿著渾身板甲的他們翻落馬背此時此刻這些平常高高在上的貴族和農民絲毫沒有區別地輕易倒地身亡。
“砰啪”數千名騎士在原野上的沖擊如同雷鳴,大地在顫抖瞬間的交錯過后馬匹仍舊在奔跑但許多馬背上卻也已經沒有了主人,鮮血和落在了馬鞍和馬甲的上方顯得刺眼無比,多爾多涅原野上的青草都變成了深沉的暗紅色,一次交鋒之間數百名雙方的騎士直接殞命,而那些僥幸被命中了肩膀或者其他位置幸存下來的人則丟棄了手中已經作廢的騎槍,拔出腰間長劍繼續朝著前方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