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之前的自信心有高,眼下的菲利波就摔得有多重。
他想要炫耀的單方面戲弄對方,現在反過來成為了送上去的菜。而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嚴重的,是這還是當著瑪格麗特的面發生的。
“我”菲利波漲紅了臉,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身后的老人瞇起了雙眼打量著賢者。
亨利露的這一手干凈利落的繳械并不是在作秀,跟隨自己老師已經有相當時光的米拉是知曉這一點的。莫比加斯內海的東西海岸都有一手半劍、雙手劍以及單手劍的運用者,而由于武器基本一致,所衍生發展出來的使用技巧自然也大同小異。
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和下級傭兵不提,就連貴族和劍士劍師這些系統性學習劍術的人,其基本套路、對于距離的判斷、站姿重心的掌握和揮舞方式,也都是一個模子里刻畫出來的。
區別東西海岸劍術體系的,是高級進階劍術的理念和細節上面的運用方式。
以近身戰斗為例,西海岸風格的劍術近戰動作亨利在濕地地區曾演示過其中一二,使用半劍劍技將長劍的整體長度縮短,作為匕首或者鈍器用劍的其他部位貼身攻擊。
而東海岸,特別是流傳在帕德羅西帝國上流社會圈子當中,已經有數百年歷史的劍術體系,近身戰的做法,則是如同賢者當下所展示的模樣。
一個標準到如同教科書一般,又如閃電般迅猛,以至于幾乎沒人能夠看得清的,繳械動作。
雙方都是明白人,亨利用的是動作而非蒼白無力的言語來傳達自己的意思。
“你們打不過我的,別自取其辱”他雖未開口,卻正確地表達出了這一意味。
對貴族而言顏面極其重要,帕德羅西歷史上甚至有決斗失敗者在被勝者饒恕一命之后不單報復毒害其全家還將當時在場所有觀眾一一殺害的惡件發生,盡管這個小村子附近的農民并不眾多,但亨利還是沒有做得更加過分,而是給對方留了一個臺階去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好,有的事情留著這層窗戶紙不要捅破才是上策。
一頭白發的老人安靜了,菲利波也沉默地轉過頭撿起了自己的劈刺劍。
對方并不是無腦的下級傭兵,僅僅兩三接招他就明白這個高大的傭兵強悍到足以在自己所擅長的事情上面碾壓自己。
因為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身上還穿著一件板甲,帶著包括匕首在內的好幾把武器。
而輕裝本應更加靈活的自己,卻連反應的機會都不存在。
“大小姐,還有您二位。請到附近休息,進行長談。”老人拉了一下韁繩,令戰馬朝著這一側走來,而后開口說道。
“你們先去,我還要交任務。”亨利看都不看他,從米拉手里頭接過了雜毛犬的韁繩,然后轉過身打算朝著另一側走去。
“呃,這事,十分重要,還請您”老人的神情有些尷尬,但賢者對此只是聳了聳肩“當然,我這也是。”
“這可是兩個銅板呢”亨利說著,然后就頭也不回地朝著另一側走去。他身后的米拉又翻了個白眼,白發大背頭的老人這會兒終于是按捺不住了,舉起了手張開口準備叫亨利停下,但瑪格麗特卻在這時開口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