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藥、萬能藥佩拉茨伯。”亨利第三次聳了聳肩,而米拉從他平靜的語調當中聽出了一絲絲極細微的嘲諷。
“這種藥劑的組成成分很是簡單,薄荷、糖漿、還有一些水。”
“可治愈的疾病范圍從打著涼噴嚏一直到被地龍啃掉半邊身體,基本上只要醫生覺得你的病沒什么大不了或者是沒救了,他們就會給你開出來這種其實還蠻好喝的藥劑。”
“然后。”亨利又豎起了一根手指,他在強調重點的時候總會這樣做“令人諷刺的便是,這種所謂的安慰劑,治愈率居然高達百分之三十。”
“”米拉回過頭看向了那些容光煥發的騎士和傭兵們,她知道亨利在指的是什么了。
“所以,你說是魔力的影響,某種程度上并沒有錯。”賢者用十分標準的拉曼語引用了魔力這個詞匯的其他涵義,而女孩白了他一眼“好賣弄。”
“不是確實存在的魔力,而是心靈的魔力嗎。”她小聲地這樣說著,然后望向了正在營地中央沉睡的獨角獸。
商人們正在整理著自己的商品,舍棄掉那些過于沉重的物品。
而騎士們也紛紛取下了盔甲和馬甲,盡管丟盔卸甲意味著損失榮耀,他們卻也明白這不是拘泥于細節自我禁錮的時候。
昨夜忽然出現的獨角獸,就是這些人的佩拉茨伯。
實際上只有安慰效果的萬能靈藥。
但卻確確實實能夠改變一切。
這是何等奇妙的景象啊。
藥物實際上是沒有效果的。但倘若你堅信著這種藥劑對你的身體有療效,你在飲用了它以后也會變得樂觀起來,積極面對生活,正是這些地方在某種程度上治愈了你的疾病。
而獨角獸的出現,對于原本的局勢改變其實只是杯水車薪。重傷的人仍舊昏迷且臥床不起;補給困乏,魔女、地龍、食尸鬼和行尸的威脅依然存在;肉體依然疲憊不堪這一切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改變。
但經受著千百年來的共同拉曼文化熏陶的這些商人、傭兵和騎士們卻堅信著。
堅信著這至白純潔的生物是為他們帶來希望,能夠指引前路的存在。
所以他們行動了起來。
“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了,齊心協力才能走出這片困境。”
“丟棄商品又怎么了,龍、魔女、甚至就連傳說中的獨角獸也都已經見過了,這輩子已經值了。”
盡管也聽說過獨角獸這種存在,但出身西海岸并不與他們共享這文化這信仰的洛安少女對此感到真的是十分的不可思議。
困難處境沒有得到改變,物質上貧乏也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但在精神的方面上僅僅因為這么一件米拉不太能夠理解的突發事件,就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