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牧羊佬,你對羊的興趣變小了嗎,哈哈哈”戲謔和侮辱性的調侃依然沒有停下來,但法比奧卻只是笑著。
“嘖,真是個沒意思的家伙。”
他只是笑著。
笑著。
沉醉于片刻祥和又充斥著陽光的景象。
“做些什么無名”
“做些什么”
然后一切又破裂了。她尖叫著,驚慌失措,花容失色。包圍著二人的都是司考提小鎮里頭的下三濫貨色,他們專挑那些無力反抗自己的人下手。她躲在了他的身后,法比奧手里頭抓著一根木棍,可這又有什么用,對面的人每個都比他高大強壯,并且手里頭都拿著斧頭、砍刀和草叉。
“做些什么”她這樣說著,那眼神當中充斥著恐懼,還有希冀。
“我我”法比奧試著舉起了手,模仿他在城鎮當中曾經面見過的那些騎士老爺和冒險者們所運用的持劍姿勢,他放低了重心,抓著手里頭的木棍擺足了架勢。
僅僅只有片刻之間,法比奧感覺自己手中的木棍真的化成了一把劍。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裝模作樣的,你們看看,這蠢貨到底在想什么啊”
“啪”隨手地一抓,一拉,瘦小的牧羊人整個就被朝著前方拉了過去。木棍就被對手輕易地折斷,緊接著是抬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咚”“噗呃”重擊之后是翻山倒海般的疼痛,在惡心感和反胃的共同作用下他鐵青著臉摔倒在了地上。
“我”本能地,他匍匐攀爬著,想要逃避,想要遠離。
“這慫貨丟下你不管啦哈哈哈哈”
“啊啊”女孩尖叫了起來,緊接著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然后,就像是傳說故事才會有的光景那樣。騎著白馬衣甲鮮亮的騎士颯爽登場,如同英雄那樣輕而易舉地擊退了冒犯女士的歹徒。
“謝謝您高貴的騎士先生”當他躲在遠處的石堆后面,看著衣衫襤褸的女孩雙眼閃爍著光芒抬起頭看向那位救命恩人時,法比奧明白,她的身邊已經不再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她的歡愉和悲傷不再與自己有關,那令人沉醉的溫柔笑臉從這刻起到從此以后都會是對著別人展開的,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份溫柔只是像針一樣刺痛心靈。
“我我”糾結、輾轉難眠的兩天過后,法比奧鼓起勇氣再度進入了司考提小鎮的市集之中。但在與她面對面的一瞬間,他思索了許久的解釋的話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是啊,又有什么話,是自己能說出來解釋清楚的呢。
牧羊人低垂著頭。
“”而她轉過了身,仿佛看都沒有看見他。
那是比幾天前的那一腳還讓人感覺五臟六腑都極其難受的感覺。他開始有意地試圖避開她,但她卻帶著那位高大又帥氣的帝國騎士,開始去他以前帶她去過的地方看夜景。
在法比奧的心中這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圣地,如今她帶著其他的人在這兒,大聲歡笑,臉上滿滿的都是洋溢著的幸福。
他藏匿在草叢之中,像個卑劣的竊賊一樣在遠處偷偷地觀望著他們二人的幸福。
在她和那個騎士終于在那片位于高地上極難找尋到的薔薇花田,本該是他和她的圣地的地方,迎著銀白色的月光親在一起的夜里,法比奧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她去到了更遠的市鎮里頭居住了,據說,即將要與那位騎士訂婚。司考提小鎮市場上的人們在這樣議論著。
他又變回了孤身一人,臭熏熏的,受人唾棄的牧羊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