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聚集起來不能不吃東西,缺乏后勤給養的高地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掠奪和狩獵。加之缺乏統一指揮和嚴格素養,很多人在一路上便被路過的村子或商隊當中的財富和女人所吸引,擅自離隊組成了各種各樣的土匪集團。
這些頭腦簡單的農民腦子里是沒有什么“要建立高地人自己的國家”“要獲取自由”之類的大義或者明確目標的,他們只是把自己所遭受的不滿一路朝著他人發泄,肆意強奪凌虐,一路燒殺搶,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不知怎么地也就跑到了巴奧森林的南面,而又碰巧是遇到了突如其來的寒潮和大雪。
有道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已經走上這條路沒得回頭的他們在遇到自然災害時,能做的和會做的,當然也就是通過掠奪別人來滿足自己的生活所需了。
襲擊康斯坦丁他們一行人的極有可能也是這同一批人,因為當他們這四五十人跟亨利還有米拉遭遇的時候其中有一半人都是纏著繃帶布條明顯帶傷的。
在這種情況下高地民們表現出了極度的兇悍,若非賢者足以以一敵十并且下手毫不留情,兩人只怕是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
但就算是這樣,擺在他們面前的處境也是十分艱難的。
這些人可不會輕易罷休。
被殺他們當然不愿意。但是比起活活在冰天雪地之中餓死,或許被一劍砍死反而還要輕松。而且若是贏了,還能夠獲得足以飽腹的食物,以及
米拉握緊了手里頭的長劍面色陰沉,這些臟兮兮的高地民打量在她身上的眼光令女孩感覺一陣惡寒。
剩下的人還有四十來個,穿著雜七雜八混搭從其他人手里搶來,臟兮兮甚至帶著原主人血跡的皮草衣物。騎著大小不一同樣是搶來的馬匹甚至是騾子。
他們這邊僅僅只有兩個人,雖說遠程攻擊手已經被解決并且二人都穿著有防具,但真要打起來仍舊會是一場苦戰。
不論是賢者還是洛安少女都擔負不起受重傷的可能性,他們現在是康斯坦丁等人僅有的希望,若是在混戰之中挨了一刀變得虛弱起來的話,在這冰天雪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情況下,只怕還沒找到人,就要先把自己給搭上。
這樣還不夠糟的話還有,他們騎乘的馬兒僅僅只是素質低劣的劣等馬。實際上在遭遇到戰斗之后它們就一直嘶鳴想要逃跑,若是要操控這些馬朝著對手沖鋒的話甚至會因為馬匹的抗拒而被甩下來。而倘若下馬徒步戰斗,這兩匹馬又很可能受驚帶著他們的物資補給頭也不回地跑掉。
好馬和劣馬的區別在這種緊要關頭變得無比明顯。
能避免戰斗是最好,但這些家伙的目標最少都是他們攜帶的那些僅僅是勉強夠用的物資補給,加之以這個四十余人的人數,只怕全部送給他們也不會滿足罷休。
選項只有糟和更糟,并且看起來還不由得他們來選。
歇斯底里的高地暴民腦子里剩下的理性比起被毒素感染的地龍也多不了幾分,僅僅片刻的遲疑和膽怯之后,他們朝著這邊怪叫著沖了過來。
亨利朝著米拉打了個眼色以后果斷下馬,動作麻利地拔出克萊默爾同時另左手也一把抽出了綁在馬鞍上康斯坦丁的那把闊刃大劍。
尺寸驚人,十分沉重的兩把武器,賢者單手提著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法里奧列布希昂往回跑伙計們”身材高大的亨利披風獵獵作響雙持大劍沖鋒這夸張的一幕震懾力十足,剛剛才鼓起勇氣的前方幾個高地民立馬驚叫著想要往回逃,但亨利隨手一揮,兩把大劍像是剪刀一樣交錯直接把當頭的一個人所騎乘的騾子脖子連著他的腰部整個“剪”成了兩半。
“啪咔”連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騾子前腳一軟就摔倒在了地上。熱氣騰騰的內臟像是被踩爆在石板路上的青蛙一樣綻放在了雪地上,人畜的鮮血鮮艷的顏色和雪白的地面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馬匹受驚了,趁著亨利成功震懾住他們的契機,米拉迅速地下了馬把長劍往地面上隨手一插然后就把兩匹馬栓在了一顆小樹上。
“踏喇”她迅速地拿起兩把十字弓腳踏上弦裝箭,緊接著抬了起來直接就朝著回過神來,打算從賢者的一側繞道的一名高地民射了出去。
“奪”弩失命中身軀上半部分直接擊倒了這個人,但回過神來的高地民們也重新爆發了起來,利用人數和座駕的優勢怪叫著從旁邊繞道朝著米拉沖來,意圖擊倒她以及朝著賢者的背后襲去。
沒時間再重新上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