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哐哐”的聲音回響在前段陷入黑暗的坑道之中,大片被凍結的泥土被文森佐給砍了下來,缺氧使得他無法判斷清楚自己是真的面對敵人還是僅僅只是在對著空氣揮劍,而在抓狂似的胡亂揮舞之中,他割傷了自己。
“啊”他發出了一聲尖叫。
“上尉,你沒事吧”匍匐前進在身后的人爬了過來,火光照亮了文森佐,他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
那個聲音占據了上風。
文森佐上尉轉過了些許的臉龐。
“我們回去。”臉色慘白冒著冷汗的他這樣說著。“呃”副官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一些什么,但考慮到了一路上所遭遇到的情況加之以上尉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他只得對身后的人開口大喊。
聲音一個人接著一個人朝著身后傳去。
而聽到總算往后退的指令士兵們都是長長地出了口氣。
“先后退縮到寬廣一點的地方,然后再轉過身往那邊爬”副官這樣喊著,而人們緊接著轉過了身開始移動,一支接著一支的火把光源開始遠去。
“上尉”
“你先后退,我跟著你的火光。”借著副官火把檢查了一下的文森佐發現了自己手中火把只是燃盡,他多少安下了心神,然后抓著劍就開始往后退去。
所幸相對寬廣一點可以供人蹲起來轉身的地方并不很遠,而在調轉過身體以后再前進了一小段的距離,坑道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寬。
“對的、對的、就像這樣。”
心底里頭的那個聲音這樣說著,就像是神明的救贖之音。
“沒人知道你說了謊”
拐角出現了一支火把,緊接著是第二支。
回到工兵們所在的地方了,所有人的面色看起來都好了很多,文森佐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而在這安定的氛圍之中唯有副官注意到了上尉下垂的左臂。
“長官,你的傷口。”
“噢,沒事沒事,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不小心割傷了自己,有些慚愧,但剛剛在缺氧的狀態下我有些犯”為了給副官證明確實只是一個小傷口,文森佐挽起了袖子,然而也正是在這一個瞬間,他的話語如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一般戛然而止。
“你。”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如今它清晰無比,不再飄渺含糊。
文森佐可以聽得清楚每一個字節每一個咬字清音和濁輔音。
那是一個溫婉的女聲,但顯然,決計與神明毫無關系。
“真蠢。”
露出來的手臂上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而如同有生命一般上下起伏的血管當中,脈動著的。
是黑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