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這也僅僅只是擊破了表皮的防護,與地龍那巨大的身形相比僅僅只能算作是皮外傷的攻擊,卻意味著人類一方必須付出偌大的犧牲。
勇氣他們是有的,但現在并不是發揚它的好時候。
“散開”
“舍棄馱馬”精銳部隊與初出茅廬的菜鳥差距不僅僅是平常的紀律性,在陷入混亂以后他們重新調整過來的時間也遠比外行更短到底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雖說在地龍強大的蠻力下他們損失了些許的成員,但待到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他們拿出了符合自己專業素養的水平。
前鋒的游獵在拉開一段距離避開地龍的初期攻擊,擴大行動范圍以后開始用遠程武器騷擾它們。這些老練的狩獵傭兵對此輕車熟路,騎在馬背上都相當出色的射擊技術令弩失和箭矢都朝著地龍脆弱的眼睛射去,令它們煩不勝煩成功地擾亂了這些龐然大物的注意力。
三人一組的輕騎游獵左右交叉分散著地龍的注意力令它們分不清是哪個惱人的小東西在攻擊自己,而后方剛剛踏上這片平地的人們則迅速地朝著左右兩邊擴散開來,避免過于密集的陣型導致無法躲閃地龍的噬咬。
宛如一枚石子投入池塘當中泛起的圈圈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的人類騎兵令這三頭地龍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他們爭取到了少許的時間,但在地龍重新鎖定目標之前若不想出來方法痛擊它們使之放棄的話,那么就只能舍棄物資補給分散隊伍逃離開來。
這還是建立在地龍會放他們一馬的前提下。
數噸重的地龍胃口不小,在缺乏其它可靠食物來源的情況下,即便逃離,它們也極有可能會尾隨過來。
但情況惡化的速度就連賢者都沒能預料得到。
北面森林當中出來的那頭靠近圣騎士一行,體型中等的地龍似乎有著最好的頭腦,它在意識到游獵們的箭矢根本無法貫穿自己的鱗甲以后就悠哉游哉地轉過了身,頂著箭雨重新盯上了面前正好打算撤退的圣騎士一行。
“吼”“咔”碩大發黃的牙齒在強而有力的咬合肌作用下發出清晰可聞的碰撞聲,它朝著圣騎士們追過去這件事情多少給中央主陣的人減輕了壓力,但對阿道佛斯等人卻有苦難言。
“往樹林里鉆”圣騎士部長急中生智,他打得一手好算盤想要進入地龍龐大身軀行動不便的樹林之中。但這附近并沒有足夠龐大的樹木因而沖撞過來的地龍幾乎是通暢無阻,折斷的枯死樹木反而對人類自身的行動進行了莫大的干擾。
“吼”“啊”一名落后的圣騎士直接就被地龍一口咬住在發出一聲短暫的慘叫之后沒了生息,但他這一死不僅沒有減緩地龍的腳步反而令左側的這頭開始發起了狂來。
身著板甲的騎士實在算不上是什么美味,而他拿在手中的利劍在被地龍一口咬下的時候還刺中了它口腔的上部,刺痛感和硌牙的感覺令這頭地龍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著伴隨著口水把被咬爛的騎士血肉和扭曲變形的盔甲一起吐在了地上。
光輝萬丈的圣騎士們在面對此等的龐然大物時也陷入了束手無策的窘境,然而即便其他人此刻想要過來予以援手卻也是自顧不暇。
中間的這頭地龍體型最為龐大,因而盡管主陣人數最多但亨利卻立刻下達了散開的指令。松散的陣列使得體型龐大的地龍不那么容易發揮出來自己的強大蠻力,但卻也使得頂在最前面的少數人如在刀刃上起舞一般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馱馬,用馱馬來引開”棄卒保車的想法自然而然地產生,即便知道損失掉這么一批物資后面怕是會面臨更加殘酷的窘境,為了保命他們也只能如此。
但地龍并沒有看向馱馬。
這是何等令人絕望的事實。
龍的品性是惡劣的,在相當程度上,它與我們家養的小貓十分類似。
中間的這頭地龍那巨大的黃綠色豎瞳當中閃爍著的是玩味的光輝,是智慧,是狩獵傭兵們過去打交道的雜龍和龍蜥眼中所不存在的光輝。
用容易得手的目標來引開它的注意力這種對付更蠢一些的掠食者頗有奇效的做法,對灰鋸脊地龍卻不起作用。
“該死,跑啊”“嘶吁”一名氣急敗壞的傭兵狠狠地甩了一下馬鞭抽中一匹劣等的馱馬,他試圖通過令這匹馬動起來來改變地龍的注目方向。
但正如我們前面所說的,這對它不起作用。
馱馬哀鳴著,但卻一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