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內訌了。”亨利收起了匕首然后從背后無聲地拔出了大劍,同時空著的另一只手打手勢指揮著游獵和長弓手們左右圍住了酒窖出口的斜坡盡頭。
占地面積不小的酒窖隸屬于附近的一家酒館,蓋在地下的它能夠避開帕爾尼拉熱烈的陽光讓酒水保持清涼。兩米寬的拱形大門往上是石質的斜坡通往小巷,幾輛運酒用的獨輪推車被丟在了大門的兩側,落滿灰塵。
“踏踏踏踏”“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咒罵的聲音和雜亂又密集的腳步聲逐漸從酒窖的內部朝著外圍靠近,傭兵游獵和矛手們都緊張了起來。
“弓手弩手做好準備。”亨利用平穩的聲音這樣說著。
“踏踏踏踏”腳步聲越來越大,緊接著“砰”地一聲酒窖的大門被打開來。
滿臉狼狽不少人都帶著傷的這群叛亂傭兵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但酒窖前面的斜坡通往地面上的部分,月亮黯淡的光芒卻被什么給擋住了。
“他媽”“放”“咻咻咻咻咻”
“”過百的箭矢與弩失,除了少數被胸甲與頭盔彈飛了以外,基本上扎滿了這三十幾人的喉嚨、面門和四肢。
滿身鮮血四溢的這三十多名傭兵摔倒在了地上,矛手們咽著口水,游獵們也感覺自己口舌發干地放低了手中的弩機,只有長弓手們迅速地重新搭箭做好拉弦的準備。
“還愣著干什么,快上去檢查還有沒有活口,補刀清理以后我們要把他們這里給燒了”傭兵游獵當中似乎是擔當頭目的人物這樣說著,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殺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為了緩解自己急促的心跳他用頗大的聲音叫嚷著催促手下人上前去。
“等下”賢者皺起了眉,但那位傭兵頭目已經率領著少數臨時充當矛手的狩獵傭兵向下走去“怎么了”他回過了頭向上望著亨利這樣問道,而也正是在這個時間,一個急如閃電一般的身影從那里頭殺了出來。
“砰當”“咳呃”修長,粗重,有著灰黑色表面的純金屬長矛,自下而上地從傭兵頭目的左下巴刺入,切開了固定頭盔的皮質下巴帶然后從后腦勺刺出。
金屬制的頭盔因這余力未消的沖擊而飛上了天去,而在它尚未落下的一瞬間,隨行的四名矛手也在一個發愣之中被劃開或者捅穿了喉嚨。
“哐當”“咚”僅僅一個照面,因為經驗不足五人就這樣迅速地殞命。
“放箭、放箭”游獵們驚慌失措地大叫著,而長弓手們則是反應迅速地射出了箭矢,然而即便是威力巨大的亞文內拉戰弓在命中處于暗處的不速之客時最佳的結果也僅僅只是擦出了一陣火花。
“連凹陷都沒有”年輕人們瞪大了眼睛。
“那是淬火硬化過的板甲,矮人制造,快后撤”亨利大聲地喊著,而遠程手們迅速地撤離了開來。
“啪”處于暗處的那人甩了一下手中的長槍,上頭沾著的鮮血濺了一地。
“別硬扛,往后退。”亨利如是指示道,擁有如此裝備的對手并不是這些經驗不足的獵人能對付得了的,若是強行要頂上去的話,殺死對方有可能,但想必會傷亡慘重。
“踏踏”那人往前走,“踏踏”而傭兵們往后退。
他不疾不徐地走著,仿佛全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