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沉默了,半晌,只是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開口回答。
“真是個糟糕的大人。”時隔許久洛安少女第一次帶有怒意地說出這句話。
“是啊,是個糟糕到無可救藥的大人。”賢者聳了聳肩,然后輕輕一笑。
步行回到旅館的路上有些許尷尬的沉默,這是在兩人之間少有的情形,但這一切都被前面的某些動靜所覆蓋那是人在爭吵的聲音,用的首先是蘇奧米爾語,緊接著變成了不那么標準的拉曼語。
“不論如何這是我家的客人,離遠點兒”大聲咆哮著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正是早晨偶遇過的咖萊瓦,而米拉這才想起來旅館家那個愛馬的少年伊爾馬力在中午他們回來的時候說了是“去給哥哥他們送餐”,這倒是巧合得不行,波魯薩羅的旅館有好幾家,而他們恰恰就找了咖萊瓦家里開的旅店來住。
只是這人高馬大的年青人這回卻并不是在找他們的麻煩,他張開雙臂護著自己的弟弟和母親,站的地方卻是在馬廄的前方。
伊爾馬力被旅店的老板娘抱在了懷里,他的臉上掛著淚痕顯然是嚇壞了。而咖萊瓦雖然攔在了自己親人的面前,但額頭也是冷汗淋漓。
他終究只是一個搬運工,盡管蘇奧米爾血統給了他可靠的體格,但也只是能做點苦力活。
“舔著臉討好帝國的貴族嗎,北地人的根骨都被你們丟到哪里去了”響起的聲音猶如暴風雪一般冷冽逼人,那人的身高不比咖萊瓦差,穿著一身亨利和米拉也有的布里艮地式板甲衣,只是顏色是酒紅。一頭黑發在腦后扎成馬尾,高高的鼻梁下面是薄薄的嘴唇,但最引人矚目并且令旅店的房客以及周圍的鎮民們都畏懼不前,讓咖萊瓦冷汗淋漓的
還是那明明有武器禁止攜帶指令,卻仍舊大搖大擺地背在背后的
“克萊默爾”亨利念出了這個詞匯,伊爾馬力見到他倆過來掛著淚痕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咖萊瓦轉過頭瞥了他們這邊一眼,而那背著大劍的蘇奧米爾傭兵則是轉過了身。
“哦,你就是護衛那南方貴族寵物的家伙嗎,又一個賣掉了自己根骨甘愿當走狗的垃圾。”他一眼注意到了兩人的打扮以及腰上的掛牌,開口毫不留情的大劍士面色冷冽“我不喜歡對平民出手,但是同行的話又是另說了。”
“丑話說在前頭,那匹馬我要定了,你要是不識相退下的話。”他把手伸向了背后的大劍。
“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亨利沉默不語地站在原地。
“是嗎,看來你選擇死亡,這倒讓我有點佩服你了。”
“如你所見,這是一把克萊默爾。”全副武裝的蘇奧米爾傭兵對著只著輕裝帶著匕首的賢者一字一句地說道。
“被污名化,被禁止,被驅逐,然而卻仍舊是。”
“我等的信仰。”“鏘”他拔了出來,亮白的鋒刃在陽光下閃爍反光,倒v型的護手上有著不少黃銅的裝飾。
“麻痹大意的話,可是會被砍成兩半的”他這樣說著,然后直接就朝著亨利發起了進攻。
因定做的衣物需要時間來裁剪與縫制的緣故,亨利和米拉在波魯薩羅得多停留差不多一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