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去打聽容易惹來不必要的注意,所以選擇的位置正確然后坐下聽這些大嘴巴吹噓,再自己加以過濾就可以了解到很多。米拉望著自己老師的行動思考學習著,亨利則是開口要了一些度數很低的酒水,旁邊的咖萊瓦顯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他顯得十分局促拘謹,雙手都一副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是好的模樣。
“你放松點,再這樣下去別人都該懷疑我們是不是要搶這家酒館了。”洛安少女瞥了一眼周圍的景象然后這樣說著,而年輕的搬運工點了點頭,確實注意到了自己整個人都太過于僵硬的事實。他看了一眼那些醉鬼們懶散地趴在桌子上的模樣,正渾身僵硬地打算模仿,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所以啊”
“噫”“哐鏘”心神不定的咖萊瓦嚇得抖了一下膝蓋直接撞到了沉重木桌的下沿,上面擺著的餐具響了一響,年青人立刻疼得滿臉蒼白地捂住了自己的膝蓋。
米拉無語地愣在了原地,而亨利則是搖了搖頭。咖萊瓦擔憂自己的動靜是否引起了注意所以轉過了頭,但一眼看過去卻發現整個酒館仍舊嘈鬧,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來他的注意力再次被那個大嗓門的家伙吸引了過去。
那人明顯是個蘇奧米爾人,不過身高以蘇奧米爾的標準來說有點矮,僅有一米八不到,光頭,滿臉黑色胡茬,渾身的酒氣隔著幾米遠都能感受得出來。
“這些,嗝呃,什么大劍士,要我說啊,就是一群混不成名堂的蠢貨。”他打了個酒嗝然后繼續說道“要說真的跟那些不信邪的老人一樣吹得有多強,你說王室會舍得放棄嗎”
“對啊對啊。”大部分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賢者撐著下巴瞥了一圈。這人吹噓的時候用的是拉曼語,盡管口音濃重加上那面相可以確定他是蘇奧米爾出身,但他所在的那張桌子上卻僅有三成不到的蘇奧米爾人,且都是一樣的醉鬼,其它看起來相對有自制力一些沒喝醉還有氣力叫好的則都是拉曼人。
“而且啊,這些人要是真的很強,不是也應該在世界各地都闖出名聲了么。”
“哈,你說的話我都贊同。但我還是想說,老海賴寧,你這個老禿子,有沒有名聲你這醉鬼又懂個什么”另一個同樣口音濃重的聲音響起,被稱作海賴寧的禿頭中年人立刻怒了起來,他的臉和耳朵紅得發亮,“啪”地一下就踩在了桌子上“你你你你你”地連說了好幾句,讓酒館內其它地方的聲響都停了下來,包括老板和伙計都看向了這個站在桌子上的男人。
“你這老不死的,老子我以前可是傭兵我跟你說,這東海岸哪個地方我沒有去過,那場戰爭我沒有參加過。我就跟你說了,什么大劍劍士,就是一幫子垃圾,呸。”他夸張地往地板上吐了一口痰,眼尖的亨利瞥見了那位酒館老板依然掛著服務式笑容的臉上眉毛抽了一抽。
“要是真有能耐,那為什么還會被踢走。我跟你們講,我就是見不慣那些說他們很可憐無家可歸的人,要我說,那破劍又有什么可以保留的價值啊,為把破劍被逐出國門,這不是自己作的嗎,純屬活該”
“對這話我贊同。”
“呵,說他們是什么戰神,這步兵能打得過騎兵嗎你大劍劍士再厲害,騎槍一捅不一樣得死。我都懷疑那么大的東西能不能揮舞得過來呢,他們也就是吹得厲害。”
“還裝模做樣背在背后了,誰都知道背在背后拔出來不方便啊。”
“我跟你們講,要是現在有一個大劍士在這兒,我估計我能在他拔劍之前就把他給打掉牙了,不是我吹,我以前可是個傭兵”米拉和咖萊瓦望向了亨利,賢者滿臉平靜地從旁邊服務生的手中接過了酒瓶,然后往三個陶杯里頭倒入了酒水。
“所以說啊,那些商行完全沒什么需要害怕的嘛。”值得一聽的消息終于到來,亨利和米拉都安靜地假裝品酒而豎起了耳朵,咖萊瓦忍著疼也有樣學樣。
“對啊,在龍翼騎士的面前那些人翻不出什么浪花的。”之前搭話的那個人再度開口,海賴寧從桌子上下來醉醺醺搖晃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畢竟是女王陛下和教會直屬的軍隊嘛。”那些一直在迎合奉承著的拉曼人當中有一名衣著比較華貴的忽然開了口這樣說著。
“是啊,當初驅逐大劍劍士的時候還有人反對呢,現在看來真是一個好決定。那些家伙天天只喊著什么保護蘇奧米爾的傳統,有他們的人在的地方,我們要做些什么都不方便,樣樣都得他們同意”一個明顯是商人打扮的蘇奧米爾人在另一張桌子上接了話,他的穿戴十分拉曼化,并且說的那口拉曼語也比起那些醉鬼要標準得多,顯然是經常在兩國之間來往的。
“呸,管東管西,真當自己什么人物了”海賴寧為了表現自己的不屑再次往地板上吐了一口痰,酒館老板的額頭出現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