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個被人隨意搞亂的羊毛線團,就算想要把它解開,也只是讓線更加進一步地纏繞在一起,使人除了挫敗感以外一無所獲。”
“在這樣的一鍋燉煮里頭加入什么新的材料,只怕也。”
“會被染成鍋中已有的顏色吧。”
亨利若有所指。
語氣平淡。
卻又帶著些微悵然。
出了翠湖鎮,離開有一段距離進入武器管制法失效的地區以后,亨利和米拉將自己武裝了起來。
盡管蘇奧米爾總體而言仍舊確實比起其它大部分要和平得多,但在荒郊野外旅行時露出獠牙利爪才是正確的做法。尤其是在隊伍當中有洛安少女這樣的年輕女孩時,這種做法能夠讓潛在的不法之徒多少顧忌一下,打消蠢蠢欲動的骯臟想法。
跟在后面的咖萊瓦也有樣學樣,只不過這位趕鴨子上架剛拿到武器不過兩三天時間的年青人很明顯對于護身武器一無所知。他盯了半天都不知道廉價軟皮鞘附送的皮帶上那兩條額外的細皮帶要做什么好,因此自作主張地就按照自己的猜測忽略了它們把整把刀塞在了腰帶內側。
他簡單的頭腦中隱隱約約有一種自己做法不太對的直覺,但局限于知識水平的不足也就沒有細想,只是按照自己的想象覺得這樣佩戴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一廂情愿的想法在邁開了步子以后立刻給了他自己一個教訓。塞在腰帶內側的單手戰刀格擋用的長護手正巧貼在他左下腹的地方。直愣愣的一字鋼護手行動起來就每每杵到他的腹部。而戰刀的刀刃部分垂直往下,走一步就開始拍擊他自己的大腿,也是十分令人難堪。
真虧傭兵們受得了這種別扭的感覺
不知該算是倔強拉不下面子開口去問,還是頭腦簡單覺得這就是正確的做法,或許兩者皆有。總之咖萊瓦頂著這樣的不適愣是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在萬幸之中,由我們的洛安少女回過頭來一瞥瞧見了這一點。
“武器要系外面”她扶著額頭滿臉無語,而回過頭來的亨利也顯得無話可說。
“蘇奧米爾人的悶聲悶氣,有時候真的讓人莫名火大。”蘇奧米爾人出身的賢者如是說著,而米拉白了他一眼。
停下來的兩人麻利地下了馬,之后嘆著氣的洛安少女走到了咖萊瓦的面前一把就抽出了他系在腰上的戰刀。
“哇啊”多年磨練的劍客面對初出茅廬的搬運工,盡管體格上面有優勢他卻在米拉的面前顯得漏洞百出。白發少女麻利地抓起了咖萊瓦腰帶上的兩條細皮帶,然后熟練地打了兩個自緊結,調節了一下長度之后松開了手。
“咦這是”咖萊瓦立刻注意到了區別,米拉把他腰上的戰刀用幾乎水平只是略有一些角度的橫向掛載。不是直接塞在腰帶上而是用那兩條細皮帶捆在鞘上,懸掛在外的攜帶方式使得他整個人活動起來都十分輕松,不會被武器硌到。
“可你們”他低下頭瞧了瞧自己橫著掛的武器,又看著米拉和亨利豎著掛在馬背上的武器,顯得有些迷惑。
“步行豎著掛會拍大腿,鞘末端還會磕碰到地面。上馬以后橫著掛了則是會拍到馬身,所以馬背上要豎著,而步行則是橫著。”米拉用簡短的講解為他解惑,然后準備重新走到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