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經二十幾年,老一輩駐軍都退役以后。
如今這條防線超過8成的駐軍來自于有輕微犯罪前科的年青人。
按照耶緹納宗的“贖罪”理念,他們駐扎于此服役3年,便可獲得神明的寬恕。
“嗯,真是個無比天才的決定。把一群十七八歲情緒沖動有犯罪前科的年青人湊在一塊兒,試圖讓他們在神恩浩蕩之下獲得悔改。”兩日前聽聞商人大叔講解的我們的賢者先生,說的這句總結顯然是反話。
但即便得知如此他們卻也沒有太大的方法好做,只能希望出來找麻煩的人是老練一些有點地位的。因為這種地頭蛇往往更加識時務,不像年輕人那樣意氣用事。
遺憾的是這份期望也落空了。
“多少錢。”對方沒開口回答他的第一次提問,這是在拉高姿態。亨利沒有表露出不滿,而是接近到了守軍士兵的面前,騎著馬斜向下地看著他們再度發問。表現出了識時務的模樣。
這些人都是蘇奧米爾的面孔,平均年齡不超過19歲,多數是黑發碧眼,少數是藍眼。他抓著錢包,態度和言語都控制在普通交流的范圍。
年輕沖動的小屁孩比起老練戰士而言是更恐怖的對手,這一點我們在過去已經有所提及。當初作為亨利和米拉相遇契機的那件事情也是如此。抱團的小混混們會有一種目中無人的自大,群體盲從的心理加上年輕氣盛,對待他們的時候一句話一個眼神不對,可能就會導致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年長高位者鎮場的這一支中隊是極為不穩定的因素,所幸如何對付這些人亨利也手到擒來。
以四字總結
“順著他說”
自我意識過剩的小年輕是不可以被否定的,不論你覺得他錯得有多離譜,你都只能順著他來講。
尤其是在裝備和外觀上有優越性,看起來比他們高一個檔次的人。擺出來平等甚至有些放低的姿態,會讓對方感覺到他自己很是重要,是個大人物。而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更不容易觸到雷區。
“呵呵。”掛著橙牌和秘銀胸針的賢者擺出的姿態顯然很滿足他們的虛榮心,橋口中隊為首的那一個人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后面的人對視著開始嬉笑了起來,顯得很是買賬。
米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她身后的咖萊瓦則是皺著眉握緊拳頭顯得十分不快。這個頭腦簡單的年青人在聽聞商人所說的路費問題以后,當場就說出了“道路是女王陛下修的,說好了是隨意暢行,憑什么要給他們繳費。”這樣的話語。但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一言兩語就能概括得了,要為頭腦轉得不夠靈活,認死理的他解釋清楚也十分麻煩。于是亨利和米拉只得交待他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亂講話,讓賢者來全權解決。
“叮鈴”亨利掏出了兩枚銀幣,他注意到了對方的眼光一直盯在錢包上。財不露白是出門在外的基本做法,不過要配得上這身行頭他也不能帶太少錢,那樣反而還會再引起懷疑。所以賢者事先安排了錢包的份量,放了約莫20個銀幣左右的份量在錢包之中,在不引起藏錢裝窮懷疑的情況下,也避免了對方漫天要價。
果不其然,在掂量了一眼亨利手中錢袋的份量以后,對方開口用口音濃重的拉曼語追加了一句“每個人”
看手頭邊有多少錢再開口要價。底層小青年的心理,亨利顯然是完全摸透了。
他們毫不掩飾的那占便宜得逞的笑嘻嘻表情賢者看在眼里波瀾不驚,而后方的米拉則是于此時再次想起了那個螃蟹的寓言。
她終于理解這則故事的寓意了。
對方的開價根據的是他們的穿著和手里頭錢包的份量。
換而言之,是這樣看起來混得不錯的傭兵才有的“特殊待遇”。
照那位已經離去的商人大叔的話來說,按照常理而言也是自然這些人是決計不敢向貴族收路費的。
他們敢收的只有和自己同為平民階級的人,而對于發展得稍好一些的人,則自然要價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