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這種季節的塔爾瓦蘇塔,稍不留神,整鍋湯就已經冷掉。
照料完馬匹的洛安少女提著皮水桶從另一側走了過來,她只裝了八成,但仍舊顯得有些吃力。
小路這邊的水源獲取不是很方便,不過已經和守軍起了沖突而且這些兵痞敲竹杠的行為顯然不是個例,還是避開為妙。
“哈”放下了水桶的米拉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呼出了一大口白氣。
有框架的皮水桶裝滿水以后就會自己立在地上,剛剛咖萊瓦因為傷口裂開疼痛摔下所幸沒有摔破。
懶散的陽光終于開始灑落,而氣溫也隨之逐漸提升。米拉和亨利忙完了早晨起來該做的事情才回過頭看向了咖萊瓦,然后注意到了沉默了許久的年青搬運工正專心致志地坐在石頭上低著頭。
“咦,你會寫字啊”咖萊瓦是如此地專心,以至于賢者與洛安少女湊過來他都沒有注意到。米拉開聲嚇了他一條,差點沒有把本子掉在地上,所幸亨利伸手接住了它。
“有些歲月了。”賢者望著手里的牛皮封面本子,打量了一下然后還給了咖萊瓦。
“是我父親的。”年青人接過了它,然后開口說道“他以前曾經是抄書員,我爺爺也是。后來印刷坊開起來,就改行做旅館了。”
“寫得真端正。不對啊,你靠識字不是可以賺更多錢嗎,為什么還做搬運工。”米拉望著咖萊瓦記事本上面端正的拉曼語,他所寫的東西倒是沒有太大的奇怪,只是記載了和三人一起遇到的一些事情的普通日記。
“我”咖萊瓦又結巴了起來,而米拉看著他日記本上的書寫,忽然皺起了眉“奇怪,你寫成字怎么就這么流暢了。”她說著,而賢者也瞥了過來。
“確實,字跡工整,語句也相當通順。”亨利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完全想不出會是你寫的句子。”
“這就是原因。”咖萊瓦垂下頭嘆了口氣“我只有寫字的時候能冷靜跟專心。跟人交流的時候就”
“所以只能做搬運工這種悶頭干的工作。”他再度嘆了口氣,米拉瞥了一眼亨利,而賢者則是聳了聳肩。
“那就只用筆和紙去跟人交流不就行了。”
“寫下來吧,今后的所見所聞都”
“但比那更重要的是”
“先去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