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呲呲”鐵蝴蝶揮舞持續了半分鐘時間,亨利依然單方面在退后躲閃,克萊默爾依然沒有抬起來。
“已經完了”女王不忍心地回過了頭,但也正在這時,她還有旁邊的大主教羅曼都看到了一旁米拉的表情。
在短暫的結伴閑聊當中,她們已得知了兩人的師徒關系。
而在這種情況下,洛安少女臉上卻只有冷靜的神色。
仿佛在場即將要被斬殺的那個人并非她的老師,而是一個全無關系的陌生人不,即便是一位陌生人,就這樣被斬殺,她多少也該提起一些同情心來吧。
“這是個多么殘酷無情的女孩兒啊”她們自顧自地下了結論,一如既往,毫不意外地,錯的離譜。
米拉無動于衷。
但這并不是冷酷無情。
他們不了解亨利,也不了解米拉。只是以自己單方面的一廂情愿妄自下了結論。
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單純的。若說這被譽為童話但實際上卻殘酷得讓人心酸的蘇奧米爾此時此刻有什么東西真的是如童話一般純凈美好的話
那么應當就是存在于這兩個人之間的。
毫無保留的,斬釘截鐵的,一往無前的。
信任。
“結束了呢。”洛安少女輕聲開口說道。
“呼”躲開第七劍以后,亨利吐出了一口氣“當鏘”
緊接著火星亂舞。
“噗呃啊”然后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楚發生什么的情況下,海米爾帶著噴灑出的鼻血腦袋后仰然后接連退出了好幾步。
“咔”他后退著拉開了距離,緊接著把蒙坦提大劍插在了地上,用空著的手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
“配重球”呆滯的大劍士之中有人叫出了這句話。
全場都安靜了。
在高速揮舞的鐵蝴蝶劍花,在海米爾嚴格控制著攻擊距離防備著亨利突然抬起大劍的情況下
年青的大劍士防備著他抬起克萊默爾用劍刃攻擊,所以一直保持著可以運用更長的蒙坦提攻擊到對方,亨利卻無法反擊的戰斗距離。
但他卻繞過了這一切。
他突破了這蘇奧米爾的大劍士們引以為豪的鐵蝴蝶,然后甚至都不是正常揮劍,而是拉近了距離用半劍式配重球砸中了海米爾的鼻梁。
這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鼻血橫流,面部因為重擊的疼痛而麻木,海米爾的雙眼也因此受到影響開始發酸滲出淚水。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但賢者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輕飄飄地收回了克萊默爾,垂著劍尖一步步地靠近。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在頂點,因為太陽所處方位的緣故,背對光源令對手炫目的技巧也無從施展。這是環境因素最為公平的時間點,因而也是許多決斗會采取的時刻。
克萊默爾反射著太陽的光芒,耀眼璀璨,而亨利向著海米爾緩慢靠近。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原本帶著嘲諷意味的龍翼騎士們也是如此。
“呃啊”年青的大劍傭兵揉了許久眼睛,模糊的視野總算是逐漸恢復過來。
“你是怎么做到”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自己閉上了嘴。
對方的氣場變了。
也許是因為之前與手中空無一物的他交手而產生的自大令海米爾錯失了這一切,但此刻被配重球砸中的痛苦讓他清醒了過來。
劍士所謂至高的境界,手中的劍如臂指使。
是真實存在的。
比起這種玄妙的說法,真實的情況其實要樸素很多。
“愿他們的口中都贊神為高,手里握有兩刃的劍。”
“一刃克敵制勝,一刃警醒自身。”
你在握劍的新手身上總能看到一種恐懼感,對于自己手中武器的無力掌握,不自信。
即便是技藝已達海米爾這種程度的人,若不多加小心,手中的劍依然會傷到自己。
這種危險是使得劍士們維持警惕心的根源,丟掉了它的話你只會早早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