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又美好。他看著那些從自己戰馬旁邊跑過去的小孩子,如是想著。其中一個人偷偷地摸了一下他掛在馬上的盾牌。“你啊”他的母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而青年回過了頭,對著對方微微一笑。
“騎士大人也來一點嗎。”女人笑盈盈地對著他遞過了盤子,但他只是擺了擺手“謝謝,不了。”然后接著往前。
“要讓所有孩子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為此想學習更多的知識。”
一晃之間,已經過去了13年的時間。如今她的面容他都已經記不太清,但唯有說這些話時認真的語調,仍舊深深銘刻著。
要說沒有喜歡她的意思,那肯定是在撒謊。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深深地明白。
她注定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說是孩子的天方夜譚,不成熟的天真想法也好。但那個人就是有這種魔力,能夠將天真的想法化為現實,給予別人以前進的力量。
有些人注定是為了指引他人前進而生。
因為有了那天夕陽下她的只言片語,這才有了如今這個他。
銀衛騎士團團長。
海米爾寧海因茨沃姆。
“咔噠”馬蹄聲停了下來,目的地并不怎么起眼,只是一棟不大的別院。兩層,有個小院子。種在院子里的梨花樹探過了矮墻,但已是9月的如今并非它的主場,而是越過敞開的大門就能往里頭看見道路兩旁鮮艷的雛菊。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哪里花農的家呢。”翻身落馬的他踩在地上發出了相當沉重的聲響。戎裝出行的騎士配合身高體格全重已經超過100公斤,走路起來都相當具有震懾力。
“所以你這小子今天剛剛任職,第一個想做的事情卻是跑來我這個養老院嗎。”“搭搭”的木頭磕石板的聲音響起,從院子一角,某個有些干瘦的男人撐著拐杖邁著木腿朝著門口走來。
“畢竟還是想讓你第一個看到啊。”海米爾寧笑了一笑“團長大人。”
“免了,受到現任這么捧,我可受不了。如你所見我現在可是摔不起的。”他聳了聳肩,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旁邊。
“幫我泡壺茶吧團長大人。”前任團長如是說著,盡管身體已經受損,他那雙翠藍色的眼睛卻依然明亮。
“提這個的時候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海米爾寧搖著頭嘆了口氣,然后和他一起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開始熟練地撥弄著炭火。
“新的甲”盡管已經退役,習慣使然的著眼點卻依然遠離不了。他開口這樣說著,而海米爾寧點了點頭“還有劍盾和馬,全是新的。”
“真好,我怎么就這么早退役了呢哦對,我殘廢了。”前團長再度聳了聳肩。
“好冷。”但他的這個笑話明顯讓人笑不起來,海米爾寧搖了搖頭,然后把水壺提了起來往茶壺里頭倒水。他先是焯了一遍,把里頭的水倒掉了以后才又重新倒水,之后把它放在了一旁略微沉淀,讓茶葉的香味溶入水中。
“看來你還記得。”前任團長望著他的動作,說完這句話之后卻沒有再繼續。
“怎會忘得掉呢。”海米爾寧為他斟了茶,然后又望向了那條老舊的木腿“關節還是磨到嗎,用的墊料太硬了吧。讓他們幫你做成天鵝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