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撕破臉皮了,帝都的軍隊已經開始召集,在處決了我以后帝國就要向著蘇奧米爾進軍了。”赫墨斯皇太子說完了這段話整個人又仰面躺在了河岸上,喘了好幾口氣才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你知道我們為什么不合嗎。”他抬頭看著天空的灰藍色眼眸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但不知是否是回光返照,聲音卻在此時變得平穩有力。
“一切只是一個預言,在我父親尚且年幼的時候,有一位預言家說的東西。”
“汝等有朝一日必將征服天下,但卻須謹防那有灰藍色眼眸的子嗣。”
“彼乃是惡魔之轉世,為毀滅塞克西尤圖家而來。”
“咳咳咳”赫墨斯咳嗽著,而海米爾寧愣愣地看著他。
“可笑吧,哈哈哈哈”他笑著,但是眼角卻又不停地流著淚水“就因為這樣的一個所謂的預言,我40多年的人生里頭他正眼看我的次數一只手就可以數的過來。”
“是恐懼啊,是恐懼。”
“我沒殺康斯坦丁。”
“我也理所當然不可能殺掉那些在我之前出生的皇子,但是整個后宮當中能夠長大成人沒有夭折的,確是只有有著預言當中瞳色的我。所以他信了,比起去了解自己的親生兒子,由于恐懼,他選擇了排斥我,選擇了敵對,選擇了處處保留警戒,甚至在出了這樣的問題以后也直接就認為是我的責任。”
“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知道你會是那個來救我的人。他想讓我們兩個人都死掉,這一切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孩子。”他流著淚轉過頭看向海米爾寧“我很抱歉。”
“”年青的騎士團長拄著劍,過多的信息量使得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
“我早該告訴你這一切的,我可以用年輕犯下的錯來為自己開脫,也許就連死都沒有辦法抹消這片罪孽。”
“那是一個錯誤,我傷害了你的母親。”
“可你的誕生不是錯誤,孩子,在見到你雙眼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別讓他否定了這一點。”
“我早該告訴你這一切的,海米爾寧,我早該告訴你的。”
“海茵茨沃姆是你母親的出生地。”
“想必是在當年那些修士把你送到孤兒院躲避追殺的時候,為了日后能夠重聚而留下的線索吧。”
“離開帝國吧,去到蘇奧米爾吧。”
“戰火將要燃起,而你注定必須成為引導他們的人。”
“一個外來者的話通常無法引起他們的信服,但已經在那邊奮斗了兩年的你不一樣。以你母親的名義起誓吧,將這一切說出去,告訴他們我是侵害了你母親的人,告訴他們這是帝國的謊言。而你將要率領蘇奧米爾人擊破這個謊言,擊破帝國的謊言。”
大軍停留在了后方,希格蘇蒙德一世帶著尼格松親王還有親衛隊驅馬靠近了過來。
“帶領人民,海米爾寧,帶領人民。”赫墨斯撐著站了起來,他慘白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亂糟糟的胡須沾滿了嘔吐物,但卻硬生生地站了起來。
“父”海米爾寧靠近過去打算伸出手,但赫墨斯抬手拒絕了他。
“踏踏”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已經84歲高齡卻仍舊滿面威嚴,須發皆白的他一對劍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