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走吧”蓋多朝身后點了點頭,大劍士們都跟上了他的腳步。
神肯定是個拉曼人。
因為這是一處何等出色的諷刺劇。
他們拼盡一切否定了那個魔女化的薩妮婭所做的事情,但在消滅之后卻得到的卻只有罵名和仇恨。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年青人、尤其是貴族的年青人,總會談未來,總會談理想,總會談那些將要到來的美好。
但生于這種亂世之中,本就居于底層看不到出頭之路,這下永遠都不見得這苦難的日子會有結束的平民。有許多人只不過是想要、活得輕松點罷了。
對這些人來說,理想宗是救贖。
不對勁的地方他們肯定也能感覺得到,但這就像喝酒一樣,明知道喝多了會吐,還是會被那短暫忘卻苦痛的醉意所誘惑,深陷其中。
他們不想要明天,也不想要未來。只想在當下忘掉苦痛獲得安詳,而薩妮婭能給予他們的還不止如此,她還能令他們見到死去的親人。
從這些人的角度來說,海米爾寧和他所率領的大劍士們,是再度奪去了他們親人的十惡不赦之徒。
“你把他們從無痛的美夢當中喚醒了,卻沒有問他們自己是否想醒來。”蓋多驅馬向前,靠近到了海米爾寧的身畔,開口說著。
“我真不知道你還是個詩人。”后者聳了聳肩。
在理想的盡頭等待著你的是什么
當你拼盡一切的努力卻被他人以私欲葬送。
就連自身也面臨窘境,仿佛長久以來的努力都毫無意義之時。
你仍能。
堅信自己所做之事是正確的嗎
風呼嘯著吹過。
“我很遺憾事情必須走到這一步,我還是挺中意你的,元帥閣下。”高高在上的里昂與王室的聯軍,俯視著被包圍、傷痕累累的大劍士一行。
“抱歉了,團長,消息不知道在哪個環節泄露了。”蓋多喘著粗氣,左手持矛失去手掌的右手捆著一面盾牌如是說著。
“不必道歉了。”海米爾寧搖了搖頭,然后緊了緊手中的克萊默爾,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
“嘶”不少人身上都帶著傷,減員的人已有。受傷太重的成員被拉到了陣型的中央保護起來,海米爾寧望過去的時候其中一人正把手臂上的箭矢折斷,以便繼續戰斗不受影響。
過河拆橋、兔死狗烹,可以用來自嘲眼下場景的詞匯數不勝數,但若要說他沒有預料過這種情形會發生,卻也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吧。
王室和教會不會允許他回來。
所以他們也一早就決定好了秘密回歸國內,努力試圖改變這種情形。
但消息仍舊走漏了。
并不能算是意外。
當整個國家都已陷入某種狂熱狀態之時,不支持就成為了一種罪孽,暗地里想要改變這種局勢,更是罪上加罪。
“呼”海米爾寧呼出了一口氣。
在進入到蘇奧米爾國內,本應從秘密路線前往接應他們的地點,前往留守在國內的大劍士們的所在。如今卻被半路截住,面對一支準備充足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