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賢者則是從馬鞍包上面取出了已經空掉的干糧包,徑直朝著面包房走去,準備補充一下主要糧食。在完成這個之后,他還得跑去找一下農民,收購點燕麥,畢竟小獨角獸和兩匹馬也都是需要吃食的。
而最后是我們的洛安少女,這回她留在了原地看守東西。畢竟他們一行身上帶著的有價值的東西還是相當眾多的。盡管蘇奧米爾總體上來說民風淳樸,但偷雞摸狗之徒也并不會在此絕跡。
只是這些好奇的村民密密麻麻的眼光讓洛安少女感覺有些無奈,不光是對于這種罕見的高等級傭兵的好奇,更多似乎是對于她本人的。亨利和咖萊瓦兩人都是黑頭發的高個子看起來和本地人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她的一頭白發在這種環境之下就顯得是無比地顯眼。
她不知道自己老師是不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安排她留下來,只是默默地在心底里頭念著“賢者先生真是個糟糕的大人”。
不分男女老少,村民們都圍在了旁邊,躲在墻角或是推車的后面遠遠地看著。
若是換在帕德羅西帝國,那些能言善辯善于交際的拉曼人大約早已上來搭訕。但怕生的蘇奧米爾人相比之下就只是遠遠觀望女孩一時間想起了曾經在阿布塞拉大草原上見過的土撥鼠,它們也總是遠遠地在草叢里頭站起來這樣看著人,而你一旦采取了什么行動,它就會立刻躲起來。
“那個怎么發音來著,泥泥豪”她用跟咖萊瓦還有亨利學習的蹩腳蘇奧米爾語開口,而村民們呆愣地面面相視。
“啊啊,好難學。”洛安少女扶住了額頭,滿臉無奈。
不遠處村子東面的咖萊瓦聯系到了皮鞋匠,而后果不其然需要換一雙新的。因為要花錢的緣故,他的表情一下子焉了下來。不過好在鞋匠那兒有做好的成品皮靴,試驗一下發現合腳之后,年青人換上了它們就朝著小酒館跑去。
朝著位于小鎮高處的風車磨坊走去的亨利回過頭將這一切一覽無余,嘴角掛起絲絲微笑的他搖著頭繼續前進,但還沒進入面包房,就聽見了一陣蘇奧米爾語的爭吵。
“我給你的面粉可要比這個好啊”從門口便可看到的背影是典型的農民穿著,羊毛外套和羊毛褲都有些破舊,為了方便干活把上面和上衣系著的部分給解開,露出同樣臟兮兮的亞麻襯褲。頭上還戴著蘇奧米爾式的尖三角羊毛帽。
而他的爭吵對象裝束則要高檔次一些,干凈修身的服飾,樣式相同但面料更高級做工更好的尖三角帽上面還穿著鑲嵌有珍珠的銀首飾,顯然是鄉紳階級。
面包師這種職業,在這個時代是屬于小地方內地位相當高的角色。因為村里有烤爐的一般就只有面包房,磨坊是由村里地位最高的人擁有,而和磨坊息息相關的面包房,從事烘焙工作的面包師自然也是村里地位最高者的親戚。
這種裙帶關系注定了他們不需要擔憂客戶的感情,不像商業發達的帕德羅西帝國商人會處處巴結熱情洋溢,蘇奧米爾這種村子里的面包師會有一種“愛買買不買滾餓肚子的反正是你”的蠻橫。
而眼下在發生的事情顯然就是如此。
農民們種植的作物,碾磨出來最好最精致面粉是給貴族老爺們享用的。他們自己所吃的總是要稍差一些。亨利悄無聲息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那村民手里的面包十分黝黑,顯然是質地最差的面粉燒成,這也難怪他會憤怒。但對面的那個面包師卻是滿臉囂張,完全不在乎。
“你這人啊,里頭還有小石子”村民掰開了手中的面包,而面包師則是聳了聳肩“烤爐里頭不小心混進去的唄,意外總會發生。”
“你,這啊”憤怒的村民拍了一下桌子,但礙于地位而且家里人在餓著肚子,他卻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氣鼓鼓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