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無法達成,而是沒有必要。
因為穿著甲衣的根本目的是要保障自己的性命。硬度自然是追求之一,如黃銅這樣的材料之所以在鋼鐵橫行的如今被淘汰便是因為硬度較低會被擊穿。但同時地,若是硬度過高,面對極強的沖擊力,穿戴在身上的護甲就會成為武器,損傷穿戴者的身體。
“奇跡的臨界值”矮人工匠們如是稱呼著自己所制造的盔甲擁有的,人類盔甲匠們所無法復制的“特性”。
硬度達標,普通的攻擊連留下印跡都沒有辦法。然而若是沖擊力超越了某個數值,它就不會再負隅頑抗,而是產生形變,吸收掉沖擊力。以甲衣自身的損壞作為代價保全穿戴者。
甲毀人活。這便是高品質盔甲設計的核心觀念。
精致的武器裝備之所以會形成這般外觀,總是有著自身的核心原因。許多外行人并不明白這些點,但當他們看到那些做工精良的細節時,即便不懂,潛意識當中卻也會得出“這是非常高品質的裝備”這樣的結論。
因為生物的本能在告訴他們,這些經過精心設計和制作的裝備,會比起粗制濫造的東西更加能夠保住他們的性命。
所謂以貌取人,其實大抵便是如此。
迎面而來的霧中水汽沁涼,三人三匹行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速度并不高。
盡管霧不是很濃,但不冒不必要的風險才是活得長久的秘訣。
從這點來說,冒險者倒也是一個對于頭腦擇選標準極高的行業。
人們總是只能看到站在最高處名利雙收的那少數人,而忽略了在他們之下那些僅憑一腔熱血就闖入這個行業,最終死無全尸的無數墊腳石。
敢為人所不敢為之人,乃是冒險者。
但這并非不知風險的無知者無畏,而是在以謹慎冷靜的頭腦分析清楚后,仍舊一往無前。
他們都沒有說話,隨著前進路邊的雜草和石塊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顯出一股荒無人煙不常被行走的模樣。
沉默的原因源自警惕。洛安少女將輕弩和長劍都掛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不過并沒有上弦。因為長時間保持緊繃狀態,會導致武器損壞或者誤觸擊發傷及伙伴。
身后的咖萊瓦更加如此,年青人幾乎是把緊張二字都給寫在臉上了。保暖的羊毛帽下面在旅行之中變長了少許的頭發因為汗水和霧氣而變得濕漉漉。他手一直抓在單手刀的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出來。
唯一仍舊顯得淡定的,就一如既往地只有我們的賢者先生。
米拉和咖萊瓦緊張的原因顯然與當下的環境相關。
這是一條過去走私商販曾使用的小道,賢者在買面包時稍微多花了點錢,從面包師那兒旁敲側擊打聽出來的。
他到底離開這片土地已經有相當漫長的時間了。即便記憶力優秀因而有一個大體的方向,但有的東西卻仍舊需要詢問真正活在這片土地的人們。
小道不再被這些小偷小摸者使用的原因,是有了更恐怖的存在出現。
想來一直都是如此,這樣的“小惡”,治安機構往往都不會過于嚴厲地去懲罰。因而不論當地有多少維持治安的軍隊存在,他們也總是層出不窮。反倒是當有更加可怖的“大惡”出現時,他們就非常識相地消失。
而這所謂的大惡,便是流亡魔法師。
“”腳底踩在路面上的咖萊瓦望著路旁不時出現的破敗衣物以及下面已經支離破碎的人類骸骨,不住地咽著口水。
盡管規模只有千分之一大,但魔法師協會的管理結構與傭兵工會大同小異有等級和資格認,以承擔一定義務遵守規矩為代價獲得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