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了這么高的位置,想必已經是殺了許多人了吧。”
以劍為生的話,這幾乎是難以避免會有的情況了。人們將自己的需求寄托于這些能夠揮舞劍去戰斗的人,希望他們能夠以強大的武藝達成自己的意愿,或是復仇、或是拯救。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又會覺得戰斗職業者們都是殺人如麻失去了常人之心的危險角色,所以自然而然地有敬畏和膽怯的情緒,不敢靠近不敢攀談。
米拉望著這些人敬而遠之的態度,想起許多年前的自己,心情有些復雜。
沉默持續了十幾分鐘,之后醫生打開了門和接待員一起走了出來。
接待員直接走到了三人的所在,從米拉手里接過了燒著熱水的水壺,倒到了旁邊的木盆子里頭又加了一些冷水中和溫度,然后把毛巾浸到了里頭。
“總之先把傷口處理完,止血然后縫起來了。現在給他加熱了石床,萬幸沒有傷及內臟,不過肌腱受損,他以后左腳應該都瘸了。這前提當然是能不能捱過今晚。”醫生開口這樣說著,然后用接待員遞給他的熱騰騰的藍條紋毛巾擦干凈了雙手,朝著亨利伸出了手“三枚金幣。”
“這么貴”咖萊瓦叫出了聲,而米拉正打算開口,卻瞧見了賢者的眼神。
“原來如此。”洛安少女點了點頭,而醫生則是接過了賢者遞過去的錢,掂量了一下然后收到了口袋里頭,就再度走回到了石室之中。
“這是”咖萊瓦感覺自己是在場唯一一個蒙在鼓里的人,左右地看著兩人。
“封口費。”洛安少女言簡意賅。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一夜過后生命力頑強的年青士兵挺了過來。在把他移送到公會二樓的房間于更好的環境中靜養以后,接待員小姐給他喂了一些燉爛的粥。到了下午,亨利、米拉和咖萊瓦也終于可以聽這個活過來的年青人敘說他的委托。
敘說的時間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而在他終于說完并且躺回去休息時,走出門的洛安少女第一時間扶了一下額頭“虧了啊。”這樣開口說著。
“嗯,是虧了。”亨利語調平靜。
“咋回事”而咖萊瓦一如既往地呆頭呆腦。
“唉”洛安少女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接著三人一起向著公會的下邊走去。
死里逃生的青年士兵口中說出的,是一個在當今的蘇奧米爾不算罕見的故事。
駐扎的士兵私自將武器和防具之類的軍用物資出售給商人,之后又換成了便宜的二手貨濫竽充數。這些人拉幫結派在軍隊內部形成了相當大的勢力,從上面的下級軍官到士官級別都勾結分享利益,對此看不慣的這名正直的青年不愿意和他們同流合污,最終決定逃離并且向著上級貴族舉報。
而這一點被對方發現以后,他們派人追殺,最終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他的委托是將這個消息帶去北部的蘇澳馬里納這座城邦,匯報給當地管轄的將領,并且打了包票“這么大的消息大人肯定會給各位重賞的。”
換而言之,他們在墊付了3個金幣的治療費以及不少的食宿費以后,得到的這個任務卻是一個連報酬都不明的空口支票。
除了呆頭呆腦的年青搬運工以外,洛安少女和賢者顯然都不怎么看好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