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唯一神應當是唯一且全能全知,高于人、高于一切,于人之外、超越我們的獨立存在。”
“這是教會圣典當中記載不可置疑的事實。”艾吉頗有自豪之情地說著,咖萊瓦點了點頭,亨利聳了聳肩,而米拉翻了個白眼。璐璐拉了拉她的衣角要她轉譯,但米拉感覺有些詞窮因此向賢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在亨利用簡單明了的方式使得原住民少女也掌握情況的同時,艾吉接著說道“相比起我們教會,月之國的人相信神明行走于人世之間。像是其它很多落后的原始多神教信仰一樣,他們相信人可以擁有神的血脈。”
“在這里,貴族家系很多都能追溯到神話時代,是一種公認的常識。而高高在上的皇族,更是被全國上下尊為。”艾吉頓了一頓。
“創造了新月洲大陸的,大月神的直系后代。”
“圓月之光輝指的是這個嗎。”米拉點了點頭“那么偽神就是在暗示現在在皇位上的并不是合格的帝皇咯”
“現任皇帝。”阿方索教士在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后開了口“是曾經的三皇子。”
“月之國的順位繼承權與帝國大同小異,但詭異的是在先皇駕崩后繼位者連跳兩人直接落在了三皇子身上。”他說著,而旁邊的艾吉也點了點頭,表現欲爆發地補充道“這點算是導致我們處境艱難的原因之一大皇子不提,原本二十年前,性格開朗又能夠接受新事物的二皇子與我們教會是十分交好的。哪怕之后沒能即位,有一位親王與教會關系非凡,也能令我們的一切行動順利很多,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忽然病逝。”
“”阿方索教士略微不滿地瞥了一眼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的艾吉盡管他們相比起學者一行要更加中立一些,但他們終歸也是有著帝國傳教士的立場在那兒。對著亨利、米拉、咖萊瓦還有璐璐這幾個明顯是局外人的家伙透露太多訊息,從傳教士一方的立場來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但已說出的話覆水難收,而且見識過亨利和學者一行分裂的阿方索教士也深刻地明白這個明顯有蘇奧米爾血統高大又不是很多話的男人,顯然不是一介傭兵那么簡單。
雖然如今名號已經沒那么響當當,但就阿方索自己的所知,蘇奧米爾的大劍士們沒有一個是軟柿子。
他摸不透這個人,盡管年歲已過半百在教會和帝國社會當中也算見識了許多勾心斗角,但正因如此他反而對于玩弄權術來利用這個人這點十分謹慎。
孤兒出身的阿方索教士混了這么多年仍舊只是一個中階教士的原因,不光是非貴族出身沒有互相提拔的關系網,也與他本人更為沉穩的性格相關。
貴族出身的人少有這種性格,因為他們家大業大牽扯的關系網盤根錯節,即便沖動犯錯也總是有人能幫忙擦屁股把事情收拾干凈。所以貴族尤其是中層貴族常有不知天高地厚三十多歲了還像個毛躁的小年輕一樣的公子哥出現。
但他不行,對于底層出身無依無靠的人而言犯錯的代價太高了,所以他們往往很擅長觀察與隱忍。
阿方索和被甩下的學者導師洛蘭在身份地位上性質類似,但因為出身的關系,同為領導階層的掌權者,他們的思考方式卻是截然相反。
自信滿滿的洛蘭導師吃癟被亨利將計就計甩下的事情,阿方索教士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對于和賢者相處的方針是盡量以保持中立作為目的,畢竟傳教士自己的生存能力十分堪憂,若是再搞點什么事情也被丟下了,這風險他可承擔不起。
盡力以配合為主,避免產生矛盾,不要打小算盤,因為會被看透。這是他的決定,而也正因如此當艾吉大嘴巴為了展示他懂很多時說出一些教會內部人員才準許知道的消息,盡管不滿,教士卻也沒有阻攔。
但這種保守隱忍的立場,在眼下卻即將面臨考驗。
閱讀整理完的資料當中盡管沒有他們最想要的寄生蟲相關,但那些宣誓的詞匯以及物資囤積、對于當下掌權者的不滿卻隱隱地勾勒出了一副大致的局面。
村民們之所以可以隱忍著不去使用那些黃金來滿足自己的生活,是因為他們的忠誠。那些黃金寄生蟲是被他們所利用作為一種控制他人增加友軍的武器,還是他們也被寄生蟲所感染才如此忠誠,這些地方因為信息不足只能停留在縹緲的推測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