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擁有某種程度上的智慧,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便可看出。因而它能夠意識到亨利手中的克萊默爾是可以對自己造成偌大殺傷的,這給了這頭怪物罕見的謹慎,它警惕著克萊默爾的下次攻擊,因而當賢者把劍指向它時,它下意識地就會開始往后退拉開距離。
這種警惕和謹慎一方面給了亨利喘息的機會盡管他并不那么需要但另一方面卻也使得他難以靠近這頭怪物。
他靠在了頭部的方向,而身后的米拉、咖萊瓦、璐璐和綾四人則花了片刻跑到了被斬斷的尾部附近。
“老師,注意看尾巴的肉”米拉在被綾帶著跑到了附近借著火光瞄了一眼之后,大聲地把博士小姐察覺到的某物傳達給了賢者。
“肉”而亨利一方面保持著移動和對峙,一方面又看向了旁邊被斬斷的尾巴。
掉落在旁邊的尾巴在掙扎了十幾秒之后失去了活性,它不再像是蚯蚓一樣扭動。借助強大的夜間視覺能力亨利以眼角余光得以瞥到足有4厘米厚的粗糙皮膚之下附著在骨架附近原本結實的肌肉像是融化了一樣變成了粉色的爛肉。
這種爛肉和之前砍死的寄生蟲結構非常類似,不具有真正的動物肌肉應有的纖維,而更像是病人身上汲取人體營養長出來的腫瘤息肉切開會有的結構它們無法任何力量,所以自然而然地,這條尾巴再也無法活動。
亨利立刻反應了過來。
綾的直覺是正確的。盡管這頭怪物具有仿佛兩棲動物娃娃魚一樣的完整外形結構,但這僅僅只是依賴體內儲存的魔力以及融合對象身上的血肉凝結成的某種擬態。
因為此種生物形態符合它眼下的行為傾向,便模擬出了類似的形體。它并非真的變成了這種生物,即便模擬再如何到位,也終究只是徒具外表。
單純的菌類在寄生過后模擬植物的生存方式,又為了滿足繁衍擴張的期望而模擬動物的生存方式。
但因為它的模仿方式缺乏變動,有種“要么完整擬態要么一點都不做”的味道,反倒在一些部分上也可以以生物的結構進行推測。
這是他們之前陷入的思考誤區,把它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動物來對待。
但這東西不是。它只是一個擬態,盡管確鑿無疑是由肉質構成,但就連令身體得以運動的肌肉,都只是以體內儲存的魔力催發進行模擬的。
一旦被斬斷并且與本體拉開距離失去魔力供給,就會還原成一灘爛肉的模樣。
對付它的方法,細細想來其實非常簡單。
與很久很久以前,克萊默爾這種武器最初設計來面對的敵人十分相像。
“它仍舊有痛覺。瞄著尾巴缺口,那里的皮沒有長全。這樣即便是普通的箭矢也可以長驅直入。”盡管職業是學者而非戰士,基于對生物的了解,綾對于弱點的敏銳程度甚至比起洛安少女都要更高。
他們要給賢者創造機會,疼痛會讓生物本能地出現僵直,而以亨利的戰斗水平,一瞬間已經足以讓他揮出三劍。
“老師”米拉再次大聲喊了一句,同時對著賢者豎起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