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于這些人的傳說,有真實性的往往是那些駕馭大河而不是憑空生出一條大河的類型。”
“你能明白我說些什么嗎”他試著用通俗的語言來講解,但礙于知識的晦澀,仍舊有些疑慮。櫻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回答“意思就是,陰陽師并不是酒家自身,而是中間人,從酒家那兒運貨,去賣給其他人”
“是的。”她的理解能力非凡,亨利點了點頭進行補充“而他們自身的所謂靈力,就像是載酒的這輛車,或是背架。”
“拉的車越大,能承載的酒就越多。但”賢者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如果承載能力不足,卻又基于自身的貪心,或是被迫負擔了太多的重物的話,會怎樣”
“啊。”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她。”
“是的,這里的靈力含量是原來世界當中的十倍以上。而因為剛剛不自覺的施法,現在她體內的魔力正不停地充當著這個運貨車的角色,調動著周圍對她而言過于龐大的靈力。”
“我能做的充其量只有抑制,要想停下,還只能依靠她自己來。”
“但對新手來說實在太難了。”賢者少見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顯得有些苦惱。這對不經常表現出這類情緒的他而言,是極為稀有的情形。
“像是拉滿載貨物的車走下坡路的新手嗎,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停下來,已經只能拼命地往前逃,或是被自己的車子碾過”櫻伸手摸著躺在自己膝蓋上的洛安少女通紅滾燙的臉龐,火光搖曳之下,她的神情十分復雜。
“離開這里,斷絕負擔的根源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吧。”櫻開口說道。她不愧是身居高位之人,哪怕因為過度自信而變得一無所有,能夠爬上沼澤村第二把交椅的位置,與這份敏銳也是分不開關系的。
“嗯,但這就涉及到更大的問題了。離開這個草屋之后,我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變得跟那兩匹馬一樣。”
“進退為難嗎。”櫻輕笑著搖了搖頭。
她低頭看著米拉,接著又抬頭瞄了一眼賢者。這個異邦人顯然對于這種情況有所了解,她能看得出來。盡管一開始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的是她聽不懂的語言,但櫻卻可以通過察言觀色推測出來,這個高大得不像是人的男人,是懷疑他們所處的境地與人為因素有關。
某些人做了些什么,才引致他們落到了這里頭。
他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雖然因為突發情況而被打斷,但櫻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份知識的價值。
“你之前說”
“吼”咆哮聲再度響起打斷了她的詢問,櫻似乎被嚇到一樣安靜地縮了回去,但這聲和之前沒什么兩樣的巨大咆哮聽在亨利耳里卻有著別樣的意味。
“是哀嚎。”
“有什么別的東西也跟我們一樣進來了。”賢者回過頭用月之國的語言這樣說著。
“嘶吁吁吁”
“殺、殺”
而在外頭呈現異樣鮮紅的荒野之中,一千多名雙眼布滿血絲,神情癲狂的武士正在圍著好幾只娃娃魚一樣的怪物胡亂砍殺。